“我要带她去北霜!”宇文昭打断青衣的话,坚定地说。
他本就要在今夜离开天璃,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药铺碰见受伤的她,手指轻轻拂过女子的峨眉,感叹造化弄人,上一次她受伤,遇见了他。
这一次,他又救了她一次。
她欠他的,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用她的一辈子来还好了。
“可是公子,我们此行带着个累……”青衣本想说“累赘”,可是感觉到宇文昭的不高兴,连忙改口,“带着个女子,总是不便!”
更何况,这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伤得不轻,面色苍白。
“没什么不方便的,她的衣食住行,我来照顾。”
主子都这么说了,做下人的哪里还敢说什么反对的话?
“那就走吧!”
宇文昭轻而易举地把凤玖澜抱上了马车,那宽敞的马车里只住着两个人,此时放下了那白色的纱帐,隔绝着外边的星光,连夜离开。
一路上,山风飞扬,宇文昭坐在马车里,怀抱沉睡中的美人,三年零十个月前,她在千灯小镇失踪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索性不再去找,顺其自然。
他救了很多人,不收一分一文,日子就在这样的平平淡淡里悄然流逝,然而,今天,他却遇见了她,曾经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一触即发,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三年零十个月的日子里,他不是忘记了她,反而更加想她。
想和她一起在海滩上捡贝壳,想和她一起将那紫色的贝壳串成风铃,承载如水的思念。
今夜,在他即将离开天璃之际,她来了,他再次救了她,所以,他认为,这是上天给予他的又一次机会!
有些机会,人生中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
华州城里,宇文霁思前想后,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苦思冥想,忽然茅塞顿开,立刻带着人再次回到太平药铺,然而,这里已然人去楼空。
“追!”宇文霁恨恨地咬了咬牙,该死的他怎么就没想到方才躺在床上的人就是凤玖澜呢?
身后的人得到命令立刻离去,宇文霁手中拿着烛火,忽然发现脚边有一张纸掉在地上,他弯着腰拾起,在烛光里打开,一目十行扫了一眼那纸上的内容,原来是凤玖澜和老皇帝的交易承诺书!
宇文霁唇角边勾起一丝笑意,有了这一张纸,他的手中就多了一份筹码,不论是对于老皇帝还是对于凤玖澜!
完好地折叠,放在了离自己心口最近的位置。
而另一处,欧阳旭抽不开身,直到什么人在颜家二长老耳侧说了些话,二长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根本就不管这边了,直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此地!
接着雪松千里回报,告诉他颜舒以及她手下五十名高手全部非死即伤的消息时,他忐忑的心稍稍平复了些许,“那澜澜呢?”
他最关心的至始至终都是凤玖澜!
“回少主,还没有少夫人的消息,不过据可靠的消息回报,少夫人重伤颜女官及其部下后离开了华州城中心的蹴鞠场,不知所踪。”雪松平静地回答,他没有告诉欧阳旭,在打听凤玖澜的离开蹴鞠场后的下落时,好似总是有人在明里暗里阻挠着他。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少夫人在别人的手中,并且那个人不希望少夫人被他们找到,虽然打探消息受到了阻挠,但以他们完善的消息网,迟早都会将少夫人的下落打听出来的。
“雪松,本少主不想听不知所踪这样的消息,一天之内,我要知道她的下落!”欧阳旭一拂袖,带起千缕寒风。
这就是欧阳旭,即便答应了她要相信她,却依然放不下她!
白衣胜雪的男子苦笑一声,大概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放下她了,她就是他掌心的一颗朱砂,是他生命里的劫,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欠了她太多,今生才要惩罚他时时刻刻为她担心?
他能忍受的最大限度,就是一天!
“少主,殿主让您尽快赶到洛城!”雪松一身黑衣,皱了皱眉,傻子都知道现在少主一颗心都扑在了少夫人的安危上,可是殿主的命令,他不得不传达。
“没空!”
此时的欧阳旭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欧阳旭了,对修罗殿主言听计从,自从虞纯伤害了他心爱的女子,修罗殿主却包庇虞纯,他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多,最后积蓄成了如今的局面!
“……”雪松顿时失语了,心中恼着桑竹怎么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这个时候怀孕,这下好了南瓜天天不干事儿,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可……可是少主,殿主说了,如果你三天之内赶不到洛城,三天之后少夫人未婚生子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雪松一脸为难,殿主这是掐住了少主的软肋,就算少主再怎么不想看见纯公主,为了少夫人,也一定会回洛城。
欧阳旭的脸顿时臭成了茅坑里的石头,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备马!”
连坐马车都不行了,三天就得赶回洛城,还不知道要累死几匹千里马!
他爱澜澜,所以不舍得她因为他而承受着那些污言秽语,肌肤相亲是两个人的事情,那本该是一件圣洁而美好的事,为什么却要让澜澜独自承受着那件事的后果?
宝马良驹在册,欧阳旭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天上银河横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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