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明显不赞同这个做法。
「那是黎蔚唯一可以出宫的日子,反正按照计画大石浮现的时候,少不了天崩地裂,找一个人顶替黎蔚的尸体,就当他意外死了。」孟瀚看著反应不过来的两人,继续道,「太史令当场遇难,符谶岂不更有说服力,国之将亡,连主祭的人都逃不了。」
「瀚,这样好吗?」虽然听起来可行,但还是有些冒险。「你已经告诉他了?」
「这是唯一的方法,不然我也可以直接进宫掳人。」回避掉最後一个问题,还是什麽都没说,但管不了这麽多了,黎蔚待在宫中一天就危险一天,一个月已经是妥协。
「唉!我会安排。你找时间先跟大人连络,癸那边的暗杀行动可能需要你。」
「嗯,我知道。」很久没杀人了,都快忘了是什麽感觉,黎蔚不在身边,心空荡荡的,血腥感一直在回流。
「关外那边,其他人都很不满大人的独揽大权,正准备联手抵制,癸那边受命要杀鸡儆猴。」
「不先摆平他们,大人的王位可是越来越远,宇文部落那边掌控大部分的经济资源,南方一半的钱庄都被他控制,这次要死的是他吧!」
「恩,等你忙完婚事再说。」
「我先走了,有事通知我。」孟瀚头也不回得策马回到宅邸,大宅除了下人就只有他自己,冷冷清清,不知道黎蔚现在怎麽样了,望著高悬的明月,黎蔚是不是也正想著他呢?不会很久的,下一个满月他们就可以重逢了。
但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不知道他离开的当晚,黎蔚就被皇帝召见了,太极宫外事先站满了守卫,慕云被调离皇宫,视察长安城门。
分离的第一天,黎蔚没有心情想他,恶梦还是发生了,他连孟瀚最後的体温都感受不到,被别人的味道覆盖过去,怎麽洗都洗不乾净。
原本就安静的太史阁,今晚更是一片死寂,一名丫环提著灯笼,似乎急著在找人。
「黎大人,你在里面吗?」方才本想去收拾大人沐浴後的厢房,却没想到屋内空无一人,太史阁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发现人影。
「唉!大人真是可怜,看样子要去告诉慕统领一声。」脚步越走越远,太史阁又恢复寂静。
副太史令的厢房里一片黑暗,一点声音都没有,黎蔚把自己蜷曲在床的最角落,最好自己能就这样消失,什麽感觉都不会再有。
他知道无论等多久,孟瀚也不会再推门进来了,再也不会了,他只是想待在这里欺骗自己,这个残留他气息的地方,可以提醒自己要好好活著等他,等他来带他离开。
即使理智告诉他,孟瀚能有什麽方法?还是想相信,这是唯一的希望。曾经他放弃挣扎,就等著命运安排一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安全,不用为了谁神伤,也不用担心失去。
但现在他想要好好爱一个人,认真地跟他一起过日子,命运却还是不放过他,不知道是以前那样比较不痛,还是现在?他作了一个不乾不脆的选择,自私地享受著孟瀚的爱,却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急著抽身,连爱他都说不出口。
这才只是第一个夜晚,他已经觉得很累了,自从孟瀚在他身边之後,很久没有这样孤单恐慌过,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越来越难熬,皇帝会一次就放过他吗?应该会吧!一定会!他要坚强!
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他的身影站在屋外,就跟以前一样。
「让孟瀚写封信进去吧!不过那件事先不要说。」雪站在窗边,看著庭院内的枯枝,低声对炎说著。
「也只能这样。」如果让瀚知道这件事,後果不堪设想,「看信上说的,病应该没有大碍,只是一时之间刺激太大。」
「他挺可怜,是我们害了他!」
「谁能预料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他们家对我们来说,就只是铲除名单之一而已。」若要说可怜,别人害他们的,他们害别人的,可怎麽数也数不清了。
「炎,你曾经想过离开吗?」雪回头望著他。
「想又怎样?离开要去哪里?何况这里有你。」炎笑了笑,回答。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瀚,他这麽努力地想要抓住一个人,这辈子没有白费。」
「雪,你可以抓住我,我保证不跑。」炎谄媚地搭上他的肩。
「那我抓住你干麻?」雪无奈得笑著问。
「就算你不跑,我还是想抓住你。」虽然语气轻挑,眼中却流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你先去告诉瀚吧!记得说话小心点。」讨论这个似乎有些可笑,从有记忆以来他们就没分开过。
抬头望望远方,希望那人撑的过去,否则他们会失去一个兄弟。
方才冬儿将信封拿给他时,看见信封上挥洒沉著字迹,他就知道是孟瀚写给他的,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欣喜的表情,直到冬儿退下。
里面写些什麽?是知道他病了吗?还是为了他被皇帝召见的事?双手紧紧拿住信封,却不敢打开。
这几天心情郁闷,加上撕裂的伤口有些感染,自己昏昏沉沉躺了好几日,再醒来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加上这封信,就像孟瀚只是出了趟远门,写信报平安一样。
轻轻起身,全身没什麽力气,吃了口冬儿送进来的粥,还是有莫名的反胃感。颤抖地拆开信封,拿出信纸,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好几行字。
舍不得细看,就马上收了起来,应该要振作了,孟瀚信上说一个月後的祭天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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