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的都是邪恶的魔族,以前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恶魔就是邪佞,这个观念几乎是刻在他灵魂里的。
直到希尔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态度,把真相摆在他面前,逼迫他作出选择,要么抱着他旧有的观点永远敌对,要么放下固执可以靠近,再没有别的办法。
夏佐才意识到,从前的思想是狭隘的,此时此刻,目睹喜欢的人受尽折磨,却不能去找始作俑者,只因为一个固执的观念。
改变大祭司想法的可能性有多大?不足万分之一。
退一步说,就算能改变也需要很久,而不能解决当下的麻烦。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勇敢是脑子进水。
为什么,恶魔一定要和人类势不两立呢,难道不能只杀了罪魁祸首的魔王和作恶多端的魔族吗?
魔王死了,就不会有灭世危机了。
这个念头仿佛具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思考了一下可行性。
阿西尔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我要走了。”
“去哪?”夏佐没回过味来。
阿西尔低着头,因为难受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去找一个人。”
夏佐立刻就抓住了重点,“能取下圣光镯的人?”
阿西尔抬头看他,“是。”
夏佐眸中迸发出神采,“我去准备东西,需要什么,要带礼物吗,还是宝物,对方喜欢什么?”
显然是当做拜访厉害的前辈,请人出手,必要的代价应该少不了。
阿西尔静静盯着他,片刻后才道,“我自己去。”
夏佐一腔热血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尽量冷静地问道,“你不用怕麻烦我,我们…是…朋友,何况你是因为我才会出事,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你。”
阿西尔轻轻哼笑了一声,那声音很细小,仿佛轻微的羽毛撩在夏佐心上,“你会后悔的。”
夏佐面沉似水,“我做决定从来不后悔。”
“是吗?”那么血洗普罗城的那一天,是谁说但愿从来没有认识过魔王呢。
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埋葬在时间的另一边了。
夏佐双手撑在阿西尔身侧,逼迫他四目相对,“我说过,会永远用生命保护你,照顾你,直到我停止呼吸。”
这是他和“诺西”求婚的誓言,永远有效。
阿西尔却冷酷地回答,“那是误会。”
夏佐深呼吸,才压下坦白心迹的冲动,恼火地一拳头砸在床沿。
“夏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成为连体婴,你总要娶妻生子,成就事业,你的人生和我的人生,不会永远是同一个轨迹。”
一字一句仿如尖刀,插在夏佐心口。
却更坚定了他要与希尔成为伴侣的决心,父母会老去,儿女会成家,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只有夫妻,才能永远相伴。
夏佐抬起手抓住阿西尔的肩膀,“希尔,你可以试着多相信我一点。”
阿西尔偏过头,拂开他的手,“这件事与信任无关,如果见面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夏佐暗自思索,什么人见面之后对双方都不好呢,莫非是情敌?
见他沉默不语,阿西尔不去看夏佐眼里的愤怒和失落,重复道,“我自己去。”
夏佐定定地注视了一会,豁然起身,不知从哪找出一根锁链不由分说把一端捆在阿西尔手臂上,另一端捆在了自己手臂上。
阿西尔身体虚弱反抗不了,怒道,“你这是干嘛?”
夏佐抬起手晃了晃,链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现在你可以自己去了。”
阿西尔使劲拽了拽锁链,这玩意挺结实,却不是什么神兵,若是魔焰能用,分分钟把它化成渣,偏偏魔焰使不出来,竟被个小小的链子锁住了。
魔王不由气结。
夏佐挑眉一笑,“你爱去哪去哪,不用管我。”
阿西尔被他一气又咳嗽起来,夏佐便殷勤地凑过去拍背。
一个拳头砸在夏佐脸颊上,拳拳到肉的触感彰显了阿西尔的愤怒,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摆动,夏佐任由他打了两拳,其实依阿西尔的身体状况,这两拳也打不出什么伤害来,发泄成分居多。
然后夏佐握住他的拳头,“你身体不好,剧烈运动吃不消,等你好了随便打。”
可惜阿西尔没听出这句话里隐藏的宠溺和温柔,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打死你也行?”
“行,只要不撇开我。”
阿西尔皱眉,见他不似说笑,有些疑惑,以前夏佐也没这么粘人,怎么重来一次变了这么多。
上一世夏佐虽然也经常找他,但频率还算正常,一年也就一两次,每次都会带恶魔果实,起初夏佐闯恶魔深渊都是一身伤,后来便游刃有余,说明他的实力在以可怕的速度进步,阿西尔每次虚弱期蜕变结束都会更接近巅峰,却还是堪堪打个平手。
这一世和上一世有什么不同,是因为他用了人类的身体入魔,夏佐想要监督他?
阿西尔感到了烦躁,却又忍不住冷漠地想,见就见吧,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曾经做过梅因希里魔王,现在也只是纯粹的阿西尔了,他们的人生没必要介入。
这个世界的魔王不过是一个和曾经的他有着相同面孔和经历的人罢了。
思维分割成两半,不停地拔河。
夏佐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只是捡起落在一边的被子给他裹上。
“其实毁了魔族根基也好,这样你能回到人类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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