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温和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郑沅明显怔了一下,如梦初醒般恢复了神色,接着面无表情的说:“哦,没什么,刚刚没睡醒,看你一大早往医院送汤,以为郑心出了事。不过别的丈夫这样做很正常,你这样做就不正常了。”
段业继续微笑:“大哥说笑了,郑心有你这个大哥护着,会有什么事?”
郑沅一直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笑里找到一丝不寻常的表情,却始终没有,蓦地转开眼睛,低声说:“但愿你还记得她是你的妻子。”说完就再也不看面前的人,转身发动汽车,只留下轮胎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在停车场回荡。
段业收了笑,在原地若有所思,这才往外走去。
到了小陆的病房,推开`房门正好撞见他勾着左手倒水,大概没什么力气,倒的晃晃荡荡的。段业赶紧接过来,倒了一杯递过去:“怎么不叫护士帮忙?”
小陆睁大着眼睛,像瞧见外星人一样:“你……你怎么来了?”
段业送了送手里的水,笑道:“不是渴了吗?”
小陆这才慌忙接过来。
段业将保温杯放到桌上,转眼见旁边一篮水果,不经意的问道:“有谁来过了?”
“……哦,是我的同学。”小陆看起来有点紧张,段业玩笑道:“女朋友?”
“不,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不允许员工谈恋爱的上司,别辜负了女孩子一大早的一番心意。”接着将盛好的汤递过去,“还没吃饭吧,喝点汤。”
小陆小心翼翼的接过去,低下头轻声说了声谢谢,就埋着头喝汤。因为右手受伤,右边整个衣服都松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这一抬手的动作,衣服滑了下来,露出瘦削的肩膀和绑了绷带的手臂,给人一种柔弱的病态美。
段业伸手替他把衣服扯了上来,换来小青年的脸红,他笑了笑:“这几天好好养伤,工作就不用担心,养好了再去。”
“这样好吗?也不是什么重伤……”
“我可不想别人说我虐待员工。”
“那,谢谢段总。”
等刚到公司,岑纯就找来了,段业无奈道:“我是不是该怀疑你在我身边装了监视器,怎么样都逃不过你的视线。”
岑纯不允许他岔开话题,“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公司有我,一天不来就怕它垮了不成?”
段业随手将手里的纸团扔进不远处的纸篓,一击即中,完了向岑纯展示:“看吧,完全没影响。”
岑纯朝他翻白眼:“行了行了,知道段总厉害。喏,那既然你来了,就看看这份报告吧!”
“按照你的想法,近段时间我放出了想并购明祥的意向,紧跟着确实有很多公司有动静。不过势头最猛的还是天锐——哦,就是上次说的那家外资,不过这次很奇怪的是,这几天我故意缓了步子,天锐也跟着沉寂下来。所以我们现在还跟吗?”
段业粗略的扫了一遍手上的报告,答非所问:“郑家有什么动静没?”
“哪个郑家?你说的是城北郑家?那都没落好多年了,不可能现在出头。”岑纯有点吃惊,又忍不住好奇道,“难道你听说什么了?”
段业抬头淡定的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对了,听说那个画家现在很惨?”
岑纯摸摸鼻子,“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不会反悔了吧?”
段业没有答话,他靠上椅背,闭上眼,说:“阿纯,你觉得我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你不是说不想让小生知道吗?”岑纯心里有丝不快,以前没在意,现在才发现其实段业每次面对儿子的事情都会有些不同,或愉快或苦恼,至少比生意上的事更能影响他的情绪。
“那你觉得,他是知道了会高兴些还是不知道会高兴些?”
“不管他知不知道,你们都是父子关系,这种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大概是岑纯的语气太强硬,段业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他,岑纯接着说,“到时候你老了,小生娶妻生子,你们还是一样的父慈子孝,有什么可担心的?”
“父慈子孝?”段业嗤笑,“然后儿孙满堂?”
“难道不对吗?小生总要有自己喜欢的女人,难道你想让他跟你一样,喜欢男人,然后一生见不得光?”
段业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盯着岑纯,似在看透他这句话后面隐藏的意思,半晌他却突然哈哈大笑:“阿纯,你想太多了。那是我儿子,我怎么会让他受那样的苦?”
岑纯不明白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他总以为自己已经看透段业,其实要真看透一个人又哪有这么容易?
段业也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倒回到最初的报告上:“最近先不管明祥,下周直接参加它的投标会。”
“你真的感兴趣?”
“不,我更想知道谁对明祥感兴趣。”段业将报告留下,面对电脑,意思就是此次谈话结束。岑纯自觉站起来打声招呼往外走,打开门才想起来,回头说:“对了,要不要给你临时配个秘书,小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班。”
段业远远的冲他意味深长的笑:“不用,这个位置给他留着,我已经批了他休假养伤,组织几个他熟悉的同事去看看他,顺便把这事给他说道说道。”
“你……”岑纯忍不住关上门退回来,好奇的问,“你觉得他有问题?”
段业露出好笑的表情,“为什么你不会想到,我是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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