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宇垂了一下眼,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敢来,那他就接着,对方找上门未必是笃定他和四两五斤的关系,更可能是一次试探,要是他做贼心虚自露马脚,那反倒坏事儿了。
肖白半天后才磨磨蹭蹭从浴室出来,一露头,就拿着吹风机开到最大档,对着脑袋胡乱吹来吹去,想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缪宇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走过去帮他吹头发,时不时给他按按头皮。肖白果然很懂,在脑海中回忆着他们拟定的独特交流密码,接收到他的暗示——我们明天按照计划行事。
他们的计划就是缪宇在阿比阿德那里订的动手计划,肖白一听,他明知道是陷阱,却还要往下跳,虽然觉得十分奇怪,还是借着他给自己吹发梢的档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一声表示明白了,缪宇颇觉欣慰,危急关头更能显现出有个听话乖巧的恋人省了多少麻烦。
接下来两个人各干各的,一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横在床上敲电脑。房间对面的高楼某一层,有人把耳套摘了下来,对着旁边摇了摇头:“根据声波分析,没有找出可疑的对话。”
两人在浴室中虽然压低了声音,但现代仪器也不是检测不到的,只是外界环境确实颇为吵闹,把声波分离后还得进行信号放大,会导致一定的失真,两人嘟哝的是m市方言,再加上当时看起来也是两个小情侣进行爱爱的事情,负责人就没有过多关注,他重点分析了从浴室出来后的对话,确定两人没有私语什么。
一个看起来五十出头的白人男子点了点头,询问地看向自己左手边的女性。女性道:“一号人物很平静,倒是二号显得忐忑不安。”肖白虽然在有意掩饰了,但也逃不过专业人士的眼睛,她旋即补充道,“之前场面尴尬,他不太自然也是很正常的。”而且肖白的遮遮掩掩也完全解释得通,擦枪走火后再表示自己痔疮发作,足以让尴尬病患者泪奔了,谁都不会跟没事人一样。
男子平淡地应了一声:“我们来走这一趟,是找不出新一代三尖两刃是怎么逃脱出纽约的,无法给上头一个交代,筛选嫌疑人名单时发现他们两个当时也在纽约,考虑到双方曾经有过两次交集,才死马当活马医来试探一下的。”
分析声波的负责人没有接话,倒是女性神色不明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她相信王牌小组千里迢迢来到沙特,还动用了政治关系,绝对不仅仅是一条根本不靠谱的推测,男子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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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保安队长放水的前提下,偷出一幅主人并不是真正想要保护的画作并不难,既然阿比阿德提出的要求是给宾客们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缪宇也不在意把场面弄得大一点。
一声爆炸声响,大半个展厅都是烟雾弥漫,等烟雾被费萨尔拿鼓风机抽走后,却见原来放置画作的防护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跟他们之前的计划可不太一样,阿比阿德脸上的惊讶之色不是伪装,油画被拿走不成问题,画框不值钱,之前的不过是一张纸罢了,可防护罩的作用可不是为了防盗,更多的还是用来提供珍贵名画所需的最佳湿度温度和灯光柔和度。
一个防护罩可是几千吨的,要说被爆破还有可能炸烂,可怎么就整个都不见了呢?阿比阿德一瞬间脑补了很多,莫非是麦永志变身大力士海克里斯,单肩扛起防护罩走人了?
这念头刚起来,就被他给打消了,阿比阿德留意到紧急分派人手的费萨尔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说明缪宇更改计划,是跟他打过招呼的。
这样一想,阿比阿德就轻松了许多,安心看戏了——他倒是很好奇缪宇究竟又用了什么奇思妙想来弄走防护罩,不过当务之急是安抚好慌乱的宾客们。
现在展览并没有正式开始,只有零星几位宾客提前来跟阿比阿德套近乎,再加上只是普通的烟雾弹罢了,并不具有杀伤力,来宾都还算镇定,且对于消失的防护罩也表现了一定程度的好奇。阿比阿德忙了半天,把这几位宾客客客气气送走后,比了一个手势,让人关闭了场馆内的摄像头,跟费萨尔道:“怎么回事儿?防护罩和油画都在那里呢?”
费萨尔并不知道阿比阿德和的小交易,他确实以为这就是阿比阿德又一次任性的恶作剧,便道:“您跟我来。”他领着阿比阿德来到防护罩曾经放置的地方,也是投放定时炸弹的中心地点,蹲下身来,指着地板道:“您仔细看看,这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了?”
阿比阿德不由得愣了,走上前摸了摸才觉出来:“这地砖颜色怎么不一样?”他是个骚包的人,整个居所金碧辉煌,地板都是用的金子打造的,这地砖虽然也是金黄色的,远看看不出来,但近看就能看出不是真金了。
作为从小泡在金子里长大的富n代,阿比阿德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家寒酸到拿镏金充当真金了,他摸索了一阵,把四块地砖撬了起来,探头一看,更是目瞪口呆。
“投放烟雾弹,不会有这么大的声响,其实跟烟雾弹一同投放的还有炸弹,经过爆破专家精密计算后,炸掉了四块金砖和隔层,防护罩连同油画整个掉入地下室中,我再借着烟雾还没散去,放置上四块颜色相近的地砖,便能掩人耳目了。”费萨尔带着几分小得意说道。
这方法虽然不是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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