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生了。她的相貌变化很大,原本的学生头已经剪成跟男人差不多的短发,穿的显然是专门找裁缝量身定做的军服,穿在身上并不像其她女兵一样显得臃肿,反而衬托得她身材修长,英姿挺拔,乍看之下也难怪纪平澜认不出来。
何韵秀倒是对这个表现得有点楞的军官颇有兴趣,上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说出一句让纪平澜绝倒的话:“哥哥,这就是你找的‘嫂子’?长得都还没你好看呢。”
何玉铭笑:“男人又不是长得好看就行了的。”
“可是长得帅也很重要啊,至少看起来赏心悦目不是吗。”何韵秀挑剔地又打量了一遍,嗯,身材倒是不错,相貌只能算是还端正,跟何家两兄弟没法比。
何玉铭对呆滞的纪平澜说:“别这么吃惊,韵秀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她是支持我们的。”
纪平澜怎么可能不吃惊,他知道早晚要过何玉铭的家人这一关,所以在心里模拟过无数次可能遇见的刁难,快要把何家的几位都脑补成妖怪了。然后一个午觉睡醒,就看到妖怪之一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评头品足,他不楞才怪。
而何韵秀好像还嫌他吃惊不够似的:“岂止啊,爸爸也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哦?”何玉铭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他怎么说?”
何韵秀背着手,拿腔拿调地模仿着何国钦的语气说:“玉铭这孩子,还真是肆意妄为,找谁不好偏找上纪平澜这种人,我看他以后怎么收场。”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种人’?”纪平澜倒糊涂了,怎么听起来好像何国钦并不反对儿子跟男人在一块儿,只是针对性地反对他而已。
“估计是怕你认死理,缠着我不放吧。”何玉铭分析,“他是想我玩玩就算,以后照样回去结婚生子。又怕你这边不肯好聚好散,还要来跟我闹腾。别的人还好解决,最怕的就是你这种——能力强,脾气硬,还没什么顾忌,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哥哥分析的太对了!”何韵秀直接拿过何玉铭的茶杯就喝,一点也不嫌。
纪平澜没有忽略这段话的言下之意,这么说何玉铭以后还是要回去结婚的?
这时勤务兵孟小舟切了西瓜端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话题,毕竟还有个何韵秀在场,纪平澜只好暂且压下心里的疑虑,转向何韵秀问:“何小姐特地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过来看看哥哥吗?”
纪平澜噎住,何玉铭便对他说:“我们过几天不是要到重庆开会吗?她跟我们一起回去。”
说到这个何韵秀就不爽:“大哥也真是的,还非要让我大老远地跑过来蹭你们的车,好像我自己上路就会被人拐去卖了一样。”
“大哥也是担心你的安全,现在世道乱。”何玉铭说。
“那给我派两个警卫不就好了嘛,他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何韵秀看起来气鼓鼓的,“他就是把我当小孩子,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少尉情报官了吧,到了他那儿,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弄得师部上上下下,个个都管我叫‘大小姐’!”
何韵秀到底还是如愿以偿地从了军,也许是一直以来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她对其她女孩子最关心的穿衣打扮兴趣缺缺,倒是更关心时事政治方面的话题,并且一心想要当个巾帼英雄延续父兄的事业。
而国军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招收女兵了,可谓是开了中国几千年来招收女兵的先河,虽然招的人数不成规模,毕竟总算是有了一条门路。
何韵秀原本是打算报名去当飞行员的,觉得开飞机又帅又酷,而且靠的是航空知识和驾驶技巧,受性别因素影响不大。
不过何国钦怎么会同意让唯一的女儿去干那种死亡率超高的兵种呢,便安排她去念了一期军官培训学校,出来就直接塞到何啸铭的师部当情报官了,毕竟师部跟敌人交上火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有何啸铭的照应也不怕她吃什么亏。可别说,何大小姐脾气虽然有点娇蛮,头脑还是不错的,做点情报整理分析的工作也还算称职。
只是何韵秀毕竟是何家最小的孩子,何国钦最疼爱的掌上明珠,何啸铭对这个妹妹有些保护过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何玉铭想起另一个人:“慕川呢,他怎不和你一起回去?”
“别提了,他忙死了。”提到这个人,何韵秀更不高兴了,发泄似地咬着西瓜,好像咬的不是瓜而是某人的胳膊一般。
这个慕川就是他们之前强渡黄河后遇到的那个佟师长,说到这个人,纪平澜就想起不久之前他们曾今在一次军事会议上的碰面,当时佟师长居然改口叫何玉铭“二哥”,听得纪平澜莫名其妙,要说他们可没有亲戚关系,而且佟师长的年纪也比何玉铭大了好几岁。
当时何玉铭对他说:“你还不知道吧,他跟我妹妹订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纪平澜的第一反应就是政治婚姻,佟家跟何家一直是政治伙伴的关系,政坛斗争尔虞我诈,谁也不能放心谁,通过联姻来巩固关系也是很常见的手段。
只是这样一来何韵秀就有点可怜了,虽然佟慕川是个风评不错的军官,但作为结婚对象来说的话,他可比何韵秀大了十几岁,跟何啸铭差不多年纪。刚二十出头的大家闺秀,却要嫁给一个三十好几还死过一任老婆的中年光棍,这怎么看也是委屈何韵秀了。
不过何玉铭却告诉他,佟慕川这个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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