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寻去,了结一世痴罔。”
魂归命处无常寻,了结凡生入轮回。
张螭愣在原地,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将所有又吞入腹中。他本不该如此犹豫,无论是当初樊祈离去,亦或堕入凡尘,他都心如止水,能冷着一张面孔看待人走楼空,物是人非。
而今,到底为何……
张螭悄悄捂住自己左胸,困惑不解被很好的掩饰在眸中,让人轻易瞧见不出此间烦忧。
“汴州边境有一墓,所葬之将乃都司徐江,安平三十五年,都司于偃月一战大败敌国,随主将楚天佑大振四方;安平三十六年,陈州一战定得两国存亡,徐江随杨游击追击残兵,不甚中得埋伏,为防士气低落行至汴州,奈何残体无得支撑,于同年三月,亡于凉生医馆。”
三人闻言皆是一愣,不由转眸望向声源处,只见狱帝扯着把折扇在大堂说书,眉目如画,顾盼间皆是神采,天帝随着人群在台下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将体统视为无物的帝王。
“徐江乃国之功臣,虽说为草原儿女,但也心思细腻,深得将士喜爱,当时他与游击杨云龙可谓关系密切,想必此位京城人士也被徐都司的玲珑心肠折服。听得传言里说,杨游击还曾认定了这位命定人,天天跟前跟后的,浑不似一个游击该有的模样。”狱帝说到此微的停顿片刻,台下哄笑一片,热闹非凡,狱帝眯眼笑着,眼神不经意扫过人群,直至与徐江对视的瞬间,这才收扇一笑,继续慢悠悠的晃着步子道:“在下插句嘴,各位看官可有汴州人士?”
“我!我是汴州人!打小在这长大的!”一个估摸十几岁的少年弹跳起来,似是担忧这神仙似的说书先生看不到,他还特意舞着手中的拨浪鼓,咚咚咚的敲个不停。
“这位小兄弟,你是汴州人,可知葬于此的徐都司?”
“怎的不知!他可是咱们魏国的大英雄!若非没了他们当初在战场征伐,今日安宁也得不到个盼头。若是让我回到那时,我定得参军追随将军,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可是天之大事,当置于顶前的!”少年跳将起来,言语里是满满憧憬,一双眼亮晶晶的,众人闻言轻笑,纷纷点头附和,此番景象,让身在人群之外的徐江忽的心头一暖。
他当初所做决定当真无错,即便如今遗憾让他不得安宁,可家国天下,永远应在儿女情长前。
徐江抬头望着天空,心绪飘远,也不知到底在缅怀何人。
“小兄弟,那你可知徐都司墓旁的龙柏林?”狱帝在台上说得兴高采烈,他微微俯低身子接近人群,带笑的眸子里带上了几分真切的暖意,让本就心动的前排看客又是一阵骚动。
天帝站在台前,微微皱眉。
“这我倒是知道,不过那龙柏林似是无端起的,谁也不止那来历究竟如何。”少年低眸思索,眸子里也带上了几分迷茫,“估摸是谁敬仰都司也无不可,龙柏四季长青,乃广圆树冠,翠绿鳞叶,向来是安魂之兆,若是当年百姓种此龙柏,以来守护都司保得灵魂安息。”
“龙柏在魏国风传里,向来是以安魂闻名,但此片龙柏林可不是百姓提召,毕竟徐江当初身亡汴州,陈州救急,无人看照,这墓也立得潦草。除却凉生医馆接手的大夫,怕是无人知其所葬何人。”狱帝忽的停顿,也不说笑,只是抬眸望向客栈大门处,众人只道这说书先生吊人胃口,却不知他弯着一双调笑的眸,看得便是所言之人。
徐江微微侧过了脸,听着他人说着自己生前之事,这感觉怎的都有些不自在。
“先前我不是提过一位游击么?那游击乃京城人士,唤为杨云龙,为武举榜眼,合着正是与徐江一道入殿册封。许是战乱纷扰里一眼便可成就一双佳话,日久天长,这游击便也与都司互生了情愫,游击天天嚷着娶人,只把那都司臊得无可奈何,每日只能在校场里追着这人痛打,才能一消心头尴尬。”狱帝看着台下纷扰,眼角更是弯成了一双月牙,他笑眯眯的展开折扇,不经意里望了一眼躲到门后的徐江,施施然道:“杨云龙是魏国有名的功臣,当初是他随着楚将斩杀樊笠后路,回身迎头痛击残兵,这才定得魏国收复,生生夺得天下太平。此人功不可没,却在回京册封时请求罢免官职,徒留头上一个称号,便就胡天海地的跑得没影,各位,你们可知为何?”
众人窃窃私语,左右横生了许多看法,有人说游击看得世间真理,再不愿在朝堂里消磨意志;有人说游击参透人生大是大非,终是选择隐居山林,狱帝眯着眼细细听着,待得众人平静,这才一展折扇,笑道:“非也非也,虽说史记里对这位功臣的后记也只寥寥数笔,但他并非就此隐世。他带上行囊走遍大江南北,踏遍每一寸土地,跨过每一条山川河流,一路看去,只为找一个会等他的人。”
众人屏息,只待这位说书先生别再大喘气的好。
“他走了许久,估摸寻了几年,又许是十几年的光阴,一路兜兜转转,终是在这找到了要等他的人。”
“那一片龙柏林,是有人熬煞了余生所种,他细细养着这一片林海,只为来世此人安息渡魂。也不知杨云龙当初见着那人是何种心情,时光消磨了痛楚,或许得了一捧黄土,也能让他喜极而泣。”
“一百二十四年,何其悠长的时光,有人本应享着九世福命,却不入地狱,不入轮回,倾覆所有,倒是将灵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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