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坏了,却也不知…不知后头竟会惹出那多事端。”
狱帝看到樊祈小脸上的一片懊悔之意,原先带笑的眸子也禁不住垮了下去,那番神情不似作假,便让狱帝信了三分。奈何狱帝多掌管狱界大事,对于底层事端向来不用理会,因而也实在无法从樊祈的“事端”二字里,猜出到底发生了何许情况。
“狱帝,那孩子性子虽冷淡,不喜近人,但本性是好的,也从未见他害过什么人。只是他这情形着实少见,一时让我们也手足无措,这才瞒着您致使失约,还望您……望您能网开一面。”
狱帝挑眉,望着樊祈哆嗦着祈求的神情,不禁挑起弧角缓声道:“你还未说出个所以然,便胡乱让我答应留情。樊祈啊樊祈,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你才是。”
“小的不敢!”樊祈一慌立马又想跪下,狱帝虽受得起,但也不喜欢这少年一遇事就跪他,何况他现在在外头,即使未掩盖容颜,但也没向谁暴露身份,虽说这地方够隐蔽,但也着实防不住万一这个词。若是黑白无常看到一魂反复向他下跪,终是该引起不必要的警惕才是,到时揭开身份生了祸端,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你好好说话,不要总跪来跪去。”狱帝神色不变,只是话语里多了几分凌然,那气势颇为吓人,直把樊祈唬得一愣一愣的,“万事不是你同别人下跪便可解决的,若未命中靶心,跪也白跪,该降罪该处罚的一分都少不了你。有这些力气,还不如慢慢将事情说清楚,到时真相大白,就算有罪,旁人也会看在你态度的份上酌情处理。”
樊祈顿时红了一张小脸,这也不怪他,上一世他是乞儿,懂得最多的便是卑躬屈膝,毕竟那世风还未高到人人平等的地界,人家看不起他,他也只好如此。倒是楚平安见不得他如此,平日里也没少调/教他,让他端正态度。奈何他根骨如此,本性难除,好容易大了些胆子敢出来结交他魂,但人家一吓他,他又立马被打回了原形,缩在壳里不敢出来。
此番听闻狱帝一番话,让樊祈受益良多,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不知怎地,樊祈忽然想好好换个面貌做人,毕竟他要等待的人如此威风而傲然,若是自己依旧如此,只怕那人也是要瞧不起他的。
“狱帝,也该是我们幸运,方至狱界便碰上了平安他两位…恩,爹爹,他们在狱界司职黑白无常,见识也自然比我们广泛得多。那时我们才知道,这孩子原来也是一介阴魂,只不知为何,体内阳气充盈,因而在凡间也不见得作损。自古阴阳调和,因而我们遇见了他,当是被引了过去,只是……只是这孩子在狱界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存在。他阳气过重,平常阴魂无法靠近,怕伤了元气,因而不能在尸魂界多做逗留,我们虽是不舍,却也只得随着黑白无常带他去投胎转世。可不知怎地,到了孟婆那,那专盛阴汤的碗竟在他手中生生裂了三次,喝不了孟婆汤,便走不过奈何桥,无奈之下,我只得央着平安的爹爹在狱界寻了个隐蔽之地安稳那孩子,想着等他阳气消散一些再将他接往尸魂界。”
樊祈抬头望了眼狱帝,眸子里不自觉带上了些许谨慎之意,“狱帝,我们按照约定每次都会轮着去看那孩子,只是今儿不知怎的,那孩子忽然说想要见平安。您知道,我前面说过,这孩子冷淡得紧,就算平日里与我们相处,那大抵也是不愿说话的,今儿他突然主动有了要求,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还想得到拒绝?因而平安今天便去了那孩子那,这便…便也就失约了。”
狱帝看着樊祈讪讪的笑着,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他心道自己这回失算,竟被楚平安这小子给算计了进去。话说那小子吃死了他对孩童会心软,因而这次公然罢约,还特地派了这少年来拦他,特意引起他的好奇。这不,自己还果真被哄骗了进去,当真诱哄樊祈说出真相,樊祈估计也是不知情的,怕是连自己被算计了还不知道,只一五一十的说出了真相。这下可好,现如今自己知道这来龙去脉,想要抽身都来不及。
狱帝无奈的低眸笑了一声,可叹千万年过去,自己竟是生出了些许自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因而便没在意其他。今儿也多亏楚平安这一场局,才得以让他重新审视自己,也好悬崖勒马,以免以后自己因为这心思吃了大亏才是。
楚平安啊楚平安,你不就是想拐着弯让我去看看那孩子么?也罢,若不是有你此次这番局,我还真怕日后自己的自负会误了大事,这次便就算了,当是算我答谢你指点,可不该再有下次。
狱帝笑了一声,理清思路后,当即也不再捉弄这少年,他温柔的摸了摸樊祈的额发,嘴角微的勾起,煞为迷人:“樊祈,你还真该多跟平安学学,瞧瞧,自己被算计去了都不知道,若狱界魂魄都如你这般纯良,可让我如何是好。”
樊祈抬头,一脸茫然,那模样恰似狱帝在人间偶遇一回的白兔,可怜兮兮却又傻傻犯蠢,让人想好好护在怀里,却又忍不住欺负它。
“好了,走吧,平安绕了这么半天,不就想让我去看看那孩子么?”狱帝禁不住掐了掐樊祈脸蛋,瞧见这少年眼底渐渐浮现出的无限欣喜,不知怎地,冷清了许久的心忽的缓缓活动了起来。许是太久沉浸于政事里不可自拔,没了牵挂的日子少了与旁人的接触,心也慢慢冰封起来,除却些微的人,他早已找不到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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