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门口。为了防止这礼物被旁的不相干的人拿走,他甚至大着胆子躲在了不远处,靠着敛息决与隐身术隐藏了起来,一心一意要确认唐临收到了自己的礼物。
他那盒子摆放的位置太巧妙,唐临要出门时第一眼就扫到了,修长的眉眼略微地弯了弯,但唐临却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拿,反而松开了抵在门上的手。
筑基之后风属的灵气变得活泼许多,此刻无数的灵气正在他的耳边簇拥着,争先恐后地和他报告:“不远处的树丛里藏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族!”
“那个人族身上的冰属灵气多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那个人族的身上还有着一股很锋利的剑气!”
“人族很年轻,应该还是个未成年!”
未成年,人族,白衣服,冰属灵气,锐利的剑气。
唐临暗暗地笑了,这几个条件统统加起来,凌山上全部满足的恐怕只有一个人。想到地上的那只盒子,他了然地眨眨眼,萧子白为什么会偷偷藏在那里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
不过就是想亲眼看见他把这礼物盒子拿起来嘛。
可惜可惜,唐临并不打算就这么让他如意。他缩回了差点迈出门外的脚,悄悄切换到鸟身,蹦蹦哒哒地从房间里出来,几步跳到木盒前,伸出中间的那只爪爪,直接推开了盒盖。
萧子白的心抖了一下,瞬间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刚想跳出来阻止,却看见团子已经无比迅速地在那串红润晶亮的冰糖葫芦上啄下了一大口果肉。
“来,不,及,了。”眼看团子的脖颈微动了一下,已然把那口果肉完全吞咽了下去,那瞬间萧子白的脑海里只充斥着这四个字,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然后他眼睁睁目睹着唐临一口一口,飞快地吃光了盒子里的那一支冰糖葫芦。
他幽怨的目光几乎要把唐临的羽毛给淋湿了。
感受着萧子白内心深处的寒风萧瑟,唐临悄悄弯了弯唇,晚上时便特意整理了一下储物袋里孔六给他的法宝符篆等物,大略数了下数量后分出一大半来,另塞在了一只小小的不起眼储物袋中。
然后他将意念探入鸟身中,一伸脖子叼起了储物袋,拍拍翅膀往萧子白的房间飞去。
于是萧子白第二天一早出门时,意外地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布袋子。他疑惑地将袋子捡起来,用层冰隔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眼就看清了里面满满的法宝符篆丹药灵石。
萧子白弹指间消去那层防护用的冰,伸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盛丹药的瓶子,举在阳光下略微转了转,很快就在瓶子的底部找到了一个御兽宗的标记。
这个袋子里装着的是御兽宗的东西,御兽宗的人——给他送来的东西。
这里是凌山剑宗啊,御兽宗这种神秘十足的门派极少与他们往来。此时此刻,在凌山剑宗这待着的御兽宗门人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他暗暗有些欢喜的那一个。
轻轻地将那细巧的瓷瓶握在手中,萧子白的眼睛渐渐地有些发亮了。
这是唐临给他的,一定是唐临给他的!唐临会给他送来这个,是不是说明了他在唐临心中的地位没有那么低?至少……至少他垫垫脚尖,还是可以触碰到对方的吧?
之前那支糖葫芦被团子所吃的失落已经被萧子白完完全全地抛到了一边,他将团子当初送他的那柄挂着毛团的匕首和几根羽毛都取出来,一起放进了储物袋里,又把储物袋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心口附近,只觉得心口附近一团都在灼灼地发着热,好好一块人形的千年寒冰霎时间融成了一潭春水。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意识到掌下的皮肤正在灼灼地发着烫,萧子白半飘着一路走到了寒潭处,脸红耳热地把自己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潭水里,才感到脸上的温度终于慢慢地降了下来。
萧子白用手按了按心口那处放着的储物袋,心里的满足感充溢得几乎要爆炸,唐临远远地抬头瞄了一眼寒潭处,眼中也露出了些浅浅的笑来。
粼粼的波光在寒潭上方静静回荡着,犹如萧子白波澜起伏的心。如果现在唐临再一次进入他的识海,会发现萧子白心中的冰雪全部在那一瞬间褪尽,灼灼地开出千朵万朵的花来,每一瓣花瓣里都溢满了春风的和暖。
萧子白在寒潭里躺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光初露,不得不起身的时候,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寒潭里爬出来,强行压下嘴角那忍不住弯起的弧度,默默绷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去凌山广场上练剑。
其实萧子白一点也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练剑,奈何他是凌山掌门的徒弟,作为内门诸弟子名义上的“大师兄”,萧子白必须要履行起属于自己的职责。
这个大师兄,萧子白已经当了七年。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孩童长成少年,却不足以让一个抱有野心的人放弃自己的野心,更不足以令他在以十数年计数的修真界里建立属于自己的权威。现在凌山众弟子大多是对萧子白敬而远之,表面上把他当做大师兄那样恭敬,转过身给他的称呼却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萧子白并不在乎这些。
他于修行一道上天赋极高,仅仅一个月就筑基成功,即使在凌山的历史上这个时间也是少见的短。他那个掌门师尊为此而忧心忡忡,千叮呤万嘱咐不让他把这事告诉旁人,更不许他早早结丹,于是萧子白默默地在筑基这个门槛上打磨着,一磨就是整整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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