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
“你是小熊维尼吗?”
稚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唐脉一低头就看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正摸着他的粗腿,仰着小脸朝他提问,小男孩儿浓眉大眼的挺招喜。
别看唐脉现在是围着小孩子工作,其实他最不会应付的就是小孩子了,他愣了几秒,最后才点点头,然后递过去一只气球。
小男孩儿犹豫了一下,眼神里是想要的,可迟迟没有接。
唐脉又递了递,这回小男孩儿突然跑了,给他整的一愣一愣的。没一会儿,那小男孩儿又跑了回来,还拉来一个大人,他连蹦带跳的朝拉来的人说:“爸爸,维尼给我气球,我能要吗?”
唐脉这才明白,这小男孩儿家教还挺严。
“那你要谢谢人家。”
得到了同意,小男孩儿就乐了,一双大眼睛盯着唐脉似在催促。
可唐脉却没了动静,因为这低沉的声音传进他耳朵的瞬间,他就僵硬了,还戴着大大玩偶头盔的人慢慢抬起视线,看向说话的人。
有那么一刻,唐脉觉得玩偶服里一下成了冰窖,把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冻结了。
大概是唐脉发愣的时间太长了,小男孩儿着急问了一句:“不给我了吗?”
“……”
唐脉回神,舔了舔发干的唇,赶紧取了一只气球递过去,可这只气球还不等小男孩儿接住,唐脉就松手了,眼看着气球飞上了天,他也没什么反应。
“啊,飞走了!”小男孩儿仰着头,视线追随着飞走的气球,然后又颇有点委屈的看向身后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对傻愣的唐脉说,“我再买一个好了。”
男人的声音很沉,没有任何起伏,唐脉就那样看着男人掏出钱包,动都不动,直到一个女人走来,小男孩儿欢快的抱住那女人的腿,“妈妈,爸爸给我买气球,妈妈要一个吗?”
女人没说话,就是亲昵的抱起男孩儿。
唐脉看的呆了,连那男人问他‘多少钱一只’都没听到,男人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还弯身靠近了一些。
唐脉退后一步,慌张的递过去一只气球,又摇了摇手,表示不需要钱。
男人朝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气球绑在小男孩儿的手腕上,又再次谢过才带着妻儿离开。
背对着离开的人,唐脉再也没有时间理会新一批来拍照的孩子,可能是太热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模糊了,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子蹦起来抢了一下气球,让他手下一松,所有的气球都飞走了。
气球飞了,他也跑了,任身后的孩子们为气球满天飞的景色欢呼。
人潮拥挤的游乐场,一只维尼熊没命似得跑着,可他太笨重了,跑了没多远就摔了一跤,玩偶头盔掉了下去,露出了一脸苍白的唐脉,他的头发都贴在头皮上,脸上一层细汗,滑稽又狼狈。
这一跤,也算是让他冷静了不少,不等别人来扶,他自己就爬了起来,手里拎着玩偶头盔一步一迈的朝门口走去。
打工结束了,唐脉没领到一分钱。
他就那样浑身湿透的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好在他还知道把有些旧的自行车锁上,好在他还知道要从酒吧的后门进去。
没洗澡,没脱衣服,唐脉一回家就躺在了单人床上,一双眼睛看着不高的天花板,好久都没眨一下。
一切都好像是幻觉,他以为这辈子都再不会碰到那个人了。
那个叫淳于生的男人。
说来可笑,淳于生有了老婆有了孩子,那人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当年所希望的,可如今真的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突然又懵了。
因为都过了八年了,他没想到自己还会这么难受。
“唐脉,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敲门声传来,是学长谷茗在说话。
大概是太久没有眨眼睛,突然一眨的时候,眼睛酸的竟然挤出两滴泪来,唐脉皱了皱眉,干哑的回了声:“茗哥,我困了。”
门外停顿了一下,“那行,你好好休息。”
这次,唐脉没有回答,点了点头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见。
也许是累了一天真的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唐脉又梦到了那年。
第一次见到淳于生的那年……
☆、【过去的唐脉】
项权曾经问过唐脉,‘你和那呆子为啥分手了?’
唐脉说,‘不喜欢了被,能为啥。’
当时项权不屑的一笑,‘当初是谁爱的死去活来的?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这心那,也够狠了。’
唐脉也笑,可惜项权是个缺心眼儿的人,他看不到唐脉眼里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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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脉第一次见到淳于生的时候,是在高三开学那年的新生欢迎会上,当时他觉得淳于生是个特别干净的人,可第二次遇到的时候,他就将淳于生归类成了蠢货。
唐脉学习不好,也不爱学习,不过他依然上了a市最好的重点高中,考试的时候也永远都会踩在及格线上,大家心里都明镜的,那可是唐脉,老师如此关照他,因为他有一个能干的老爸。
没错,唐脉的老爸是a市的市长,这就是唐脉的通行证。
高一和高二,唐脉都站稳了重点高中的风云榜,不是因为他的成绩和他的外貌,而是他的脾气。
唐脉长的好看,比小姑娘还唇红齿白,连头发都比别人顺滑,但是没人敢跟他告白,别说告白了,连敢与他对视的人都很少,就因为唐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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