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敲着。
“我去!这么刺激……好想在现场……”董剑见傅冲朝他作势抬腿要踢,忙闭上了正贫的嘴。
“还没和家里说分手的事,愁得慌。”他“啪”地一声把笔扔到桌上,用力往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拖着不是办法,冲哥!”董剑似乎有些激动,稍稍提高了声音。
“我也不光是拖的事儿,在我心里头,我总有点不相信我和雅娜就这么分了,有时候总觉得像在做梦,总觉得一觉醒来两人还和原来一样……”
“你可能和我们不一样,一看你就是半路出家……”董剑被自己的话逗得有点儿想笑,又急忙收了回去,“所以这事对你影响肯定非常大,一时三刻想不清楚都正常,不过冲哥,你告诉弟一句实话呗,你跟嫂子和林市长……那个时……谁更有感觉?”
“你滚一边去,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扯什么呢。”傅冲骂了他一句。
“你就是这样儿,总板个比麻将牌还方正的脸,咱们都是老爷们儿、成年人,这事儿怎么就不正经了?你心里真正喜欢谁,你和谁就更有感觉,你说对不对!”董剑不等傅冲说话,摆了摆手,“你别和我瞪眼啊,我的意思是你要惦量好自己的心,不是和谁处得长就一定感情更深,你以为委曲自己就一定是对别人好啊?说不准倒是害了人家……”
傅冲感觉这个男生最后这句话让自己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那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的东西,它隐藏在自己的心底,一直被刻意地回避着。
是的,试图用自己的心欺骗自己的身体是做不到的,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当自己和那个男人登上身体的极乐之际,自己的心早已一同进入了那个接纳灵魂的天堂。那么,这样一具失魂的躯体如果一定留在雅娜身边,是不是就像董剑说的,那不是给她的爱,而是对她最致命的伤害?
但是傅冲也知道,每当自己想起雅娜在病房的床上撕扯她乌黑的长发,捂着憔悴的面孔绝望哭泣的时候,自己的心都会像刀割一样的痛,每当此时,林原对自己和雅娜所做的那些丑事、带来的那些伤害,都还会让人恨到咬牙切齿。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谁又敢说自己爱着的人便不会对他犯的错产生恨意?终究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到底的情感,有的只是不同事件发生时不尽相同的反应。
下班前傅冲给林原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回家去一趟。对方似乎很忙,一直没有回复过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和雅娜分手的事不能再拖着瞒下去了。
给妈妈打电话说要过去看看时,傅冲感觉家里一切都还正常,妈妈还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可当他敲开房门,却发现面前的妈妈和平日的状态大不相同,似乎一下子萎蘼低沉了下去,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一样。爸爸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整个人显得说不出的没精打彩,好像在沙发里缩成了一团。
他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这短短几十分钟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妈妈在房间里一声声地叹着长气,这让站在客厅中间的傅冲感觉到了那抹预料之中的寒气,只是这寒气来得又早又急,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妈刚才给雅娜她妈打了个电话,是她爸接的,说她妈中风了,现在还搁医院住院呢,说是……挺危险的,你妈这一细打听才知道……说是因为你和雅娜分手急火攻心……雅娜她爸以为咱们知道你俩的事儿呢,那话里话外都是好大的不乐意啊!,把你妈和我弄得一愣一愣的……”爸爸摇头叹了口气。
房间里的妈妈提高了声调,“我说你跟他说这些有用吗?你儿子现在主意大着呢,说取消婚礼就取消婚礼,说和对象分手就立马分手,你管得了吗?谁敢管啊!人家翅膀硬了,天天伺候大领导呢,还能听你这糟老头子的话昨地?”
傅冲知道妈妈的身子骨虽然一直瘦弱,常年小病不断,可偏偏最是要强。这么多年和老爸省吃俭用供出两个大学生来,在农村那一亩三分地是相当的不易。可以说自己和姐姐一直是她这些年人前人后的骄傲,尤其自己在市政府工作,又找了个漂亮的财政局上班的女朋友,老妈老爸不知道在村里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中间怎么扬眉吐气呢。
眼看着儿子的婚礼已经到了掐着手指头倒数的日子,老两口一天天撕着日历就等着黄道吉日一到鞭炮齐鸣,酒席一摆,准儿媳端茶倒水改口叫爸叫妈了,谁知道,黄了!分了!眨个眼的功夫没有这回事了!
换成个泥人,它也得郁闷,也得生气!
“儿子,我和你妈是真着急了,雅娜那丫头不论模样还是人品说百里挑一也不为过啊,你们俩感情一直又好,怎么说分就分了呢?我听雅娜她爸那口气,看她妈上这么大一场火的劲儿,我昨感觉这分手不结婚的事儿……像是搁你这块出了啥岔头呢?儿子……你跟爹妈说实话,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冲感觉自己胸口慢慢浮起的郁闷与后背上渐渐升起的寒气慢慢交织在一起。
他没有想到年迈的父母却有着岁月带给他们的人生阅历与经验,竟然一下子便点到了自己的死穴。
他更打心底里担心自己的……前女友,他仿佛看到脸上带着焦急与悲伤的雅娜守在母亲的床前忙碌着,原本清澈无辜的双眼中却是一股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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