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家阿大笑了起来,“那的确辛苦。”
“是不是有孕的人都容易被蚊子看上?”
“这倒不是,至少我见过的有孕哥子都没这样。”
雷守诺捋了一把自己的发尾,往后一甩,惊扰了几只伺机而动的蚊子,他眼明手快,一一将蚊子扼杀在手里。“手刃”了几只仇敌,他的表情倒是没丝毫释然——枣子还在家遭罪啊。他问:“花阿大,家里有人有孕能用艾绒熏屋子么?”
艾草在高良县周遭几个县都是宝,驱寒祛湿,舒筋活络,外用可炙,也可以熏,还可以煮水洗泡身体;内服可入药,还有一种很常见的用法,做艾籺,雷守诺在北方见过类似的糕点,叫艾糍,都是将艾揉进面团里做成的。
在高良县,有种糕点像一个被拍扁的桃子,有专门的木头模子定型,是以称为寿桃籺。寿桃籺表面会因为模子里不同的精致雕刻而留下不同的纹样,大多喜庆,寿桃的轮廓却是怎么做都不会变样的。一般白面绿豆馅,面上中间点一颗红点,面下垫一块菠萝蜜的叶子。馅料可咸可甜,而艾籺就是这种寿桃籺中的一种,一般做成甜的,椰子丝配花生和番木瓜丝配花生是马古村比较常见的做法,瓜糖馅偶尔也会见到。
总之,对高良县的人来说,艾草什么时候都派得上用场,熏蚊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花阿大虽然不是真正的大夫,但在花大夫身边打下手这么多年,一般的问题都难不倒他,道:“可以,不过别熏太浓,呛到了可不好。”
“那太好了,来几包。”
拿了艾绒回家,雷守诺立刻就找来几个碗随意摆在堂屋各处,每个碗里放一撮艾绒点了起来。
枣子现在都躲进房间蚊帐里了,每天白天雷守诺都会清理一遍蚊帐里的藏匿的蚊子,然后掖好蚊帐,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基本就能安枕无忧了。不过枣子现在发现,就算隔着蚊帐,蚊子照样能把烦人的声音传到人耳朵里。之前他的被子都盖到耳朵,所以不怎么听到,如今注意上了,反而怎么样都摆脱不掉了。
简直就像梦魇一样,如影随形。枣子隔着蚊帐去打,偏偏一个都打不中,一眨眼又飞到不知道哪个角落,继续制造噪音了。
心那个烦啊,枣子锤了几下床板,突然就气出了眼泪,眼睛通红的,像火气喷涌。
雷守诺一进房间就听到类似小动物哼哼的声音,点好艾绒,他走到床边,问:“谁在哼哼呢?”
枣子又砸了一下床,憋气道:“太烦人了!”
雷守诺一听,哭腔?赶紧拉开蚊帐。枣子连忙嚷嚷:“快拉上!蚊子会进来的!”
两人在床里面对面,雷守诺给枣子抹掉了泪水,皱了眉头,“不就是几只蚊子,怎么哭了?”
枣子轻轻锤了两下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顺过了气,“我也不知道……它们太吵了,打又打不中,我打了好多次,就没一次中,它们一定是存心嘲笑我的,就不让我打一次……”
雷守诺忍俊不禁道:“被打中它们就没命了,难道还可以傻乎乎地列队给你赏巴掌?”
这番话说的似乎挺有道理,但听在枣子耳朵里就听怎么硌耳,他忍不住拿起枕头继续追蚊子,被雷守诺一下抱住了。
“我错了,我多嘴,臭蚊子就该好好排队给我的枣子拳打脚踢。”甜言软语哄了起来。
他莫名就泄气了,道:“对不住……我只是太不耐烦那些蚊子了。”
有孕之人的无名火,枣子虽然有这个自知之明,但无奈身不由己,每次都是火被他雷哥熄灭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又闹脾气了,太后知后觉。
“一家人,讲什么对不住。说真的,别气了,我把赶蚊子的艾草点了,很快蚊子就会销声匿迹,不会再烦人了。”
“嗯。”
两个人抱在一起,都是年轻热血,哪怕隔着两层衣衫,也挡不住体温带来的暧昧。
雷守诺摩挲着枣子的隆起的小肚子,手越摸越往下……枣子扭了两下躲开,“雷哥,别乱摸。”
“好不容易啊,总算到六个月了。”雷守诺悻悻然收回手,“再过一个月儿子就可以出来了。”
枣子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会这样称心如意。他没把想法说出来,都说有孕之人常会有些莫须有的担忧,他怕自己也是这种状况,这种连大夫都说不准的事,讲出来除了增加大家的不安,着实没什么好处。
雷守诺换了个姿势,伏在床上,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到了枣子的肚子上,“儿子最近调皮吗?”话音刚落,他的耳朵就感觉到了一个小小的碰撞。他一脸惊喜地爬了起来,“我是不是被儿子踹了一脚?”
枣子揉了揉肚子,“我觉得是巴掌。”
“啊?我被儿子甩巴掌?”这么高大的人捂着脸故作矫情,表情夸张,成功逗笑了枣子。
其实他们儿子早就有动静了,只是枣子在这方面的感受比较迟钝,直到这个月动静特别大他才知道这就是胎动,证明儿子在他肚子里很活泼健康。
看着还是不够大的肚子,似乎能感受到儿子小小的身躯。枣子在心里叮咛,儿子快长大,像你爹那么高大才好。
不过儿子吃多少,还得由他来决定,他多吃儿子才吸收得多。这么想着,枣子督促着雷守诺下床,一起出去找吃的。
如今梅府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今天锅里炖的是骨头汤,经过花大夫提醒,减少了一些过于滋补的药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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