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
赌坊老板最后放弃了,直接问话。汉子倒是无所不说,让雷守诺好生意外,还以为这种人物都是守口如瓶的。
“我只为报金家长子一饭之恩。”汉子道。
赌坊老板亲自煮了一碗馄饨面,汉子吃了。
“喂,你来跟我混吧?”
“每天给我煮一碗馄饨面。”
“好,成交。”
雷守诺在旁边观察了半日,发现自己也有推断失误的时候,这个铁面具汉子应该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赌坊老板告诉他,这个汉子身受重伤,只剩一成功力。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顾虑也没有必要了。
翌日,金家长子金来久久等不到铁面具回来,料想是遭遇不测了。他也软禁在家,手下的人和银钱都不能调动,连最后一步棋都丢失,他算是彻底无法对当家交代了。当初他信誓旦旦能解决这一笔债务,打的算盘就是不但不用偿还金恒富剩下的半份债,还能将送出去的半份拿回来,让赌坊老板口讲无凭。
他见识过铁面具的能力,本来信心十足,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金家当家气得不轻,不得不还出剩下的半份债,简直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当场中风倒地。
这一倒,就砸得金家四分五裂。
金来被彻底冷落软禁,金花和金恒富被送到远房亲戚那边,说是为了磨练金恒富,实际上是去那户人家里吃苦——这些都是幺子金磊暂任当家后立刻下的命令。
那一天,天空飘着丝线似的微雨,雷守诺以金磊朋友的身份登门。
雷守诺一进门就认出了不少人。雷家的下人家丁都对金磊卑躬屈膝,不乏当年备受雷家当家器重的人。一个人对你是否忠诚,在这种情况下就能分辨清楚了。
“可惜啊,雷家最有能耐的人没招揽进来。”金磊说道。这些主动来抱金家大腿的下人工钱和金家原来的下人一样,但在金家地位最低,连清理茅房的人都能对他们指手画脚。
雷守诺眉毛一挑,“谁?”
“雷府的管家,管得一手好帐,激得金来气急,打断腿扔大街上了。”
“……不识好歹。”雷守诺似笑非笑道。
雷府的下人绝大部分签的都不是卖身契,这样意味着雷府败了以后,他们大可以在外头做别的营生。只可惜,有些人天生贱骨头——高良县大富人家的下人食宿和外头好一点的人家差不多,而且因为是富贵人家,整个环境都是比外头好的,能时不时吃上主人家不要的好菜,偶尔还有赏钱。下人多的时候做得工作其实也不会多繁杂,顶多就是要哈腰点头赔笑脸。有些人不愿耕田奔波,就宁可做下人。
雷守诺心里对那位仅有几面之缘的管家阿叔多了几分钦佩。
雷守诺站在堂屋,背着手等了一会儿,金花和金恒富被下人推推搡搡着出来。
金花没了往日的光彩,穿着最粗糙的布衫,头上的饰物一无所踪,连一根木头簪子都没有。他咬牙切齿地睥睨着雷守诺:“贱种,这都是你做的吧?”
雷守诺道:“无凭无据,金花阿大,你今时不同往日了,讲话还是小心点吧。出到外面就不是你的天下了,得罪人有得你受。”
金花揪着衫摆,手臂上的青筋浮现,要不是端着富家子弟的架子,他早就扑上来对雷守诺撕打了。
金恒富耷拉着头,任由别人拖来拖去。看样子是彻底被击垮了,见到雷守诺都没反应。
金花被推搡着出去,跨出金家大门时,被下人撩了一脚,摔趴在大门前。
“金花手上的雷府财产我都抠干净了,他再兴不起风浪。”
“多谢金当家费心。”雷守诺收回视线,坐了下来。
是金花害得他和小爹家无宁日,如果当年没有这个金花,他现在应该会是雷府的长子嫡孙吧,坐享荣华富贵,而不是住在一个深山穷村子里,受尽村外人白眼。换做以前,他恨不得金花和金恒富死,是他们夺走了本该属于他和小爹的一切。
但是现在,他想通了。如果没有那段受冷落的遭遇,他不会懂得珍惜现在,也不会这样发奋,不怕苦累。如果不是被冷落在深山,枣子也不会被送到他们家。小爹现在享福了,也不用继续守着那个不可靠的男人,早点认清那个人的本性才好解脱。
或者曾经的苦楚,就是为了今后的幸运。所谓先苦后甜,大概就是这样了。
世界上凡事都是因果循环,他们一家今后会更好,而金花父子……不用他动手,恶人自有恶人磨。金花和金恒富不改掉那些恶习,终有一日会自取灭亡。
他不赶尽杀绝,就当是为不久后出生的孩子积福吧,也是为枣子和小爹积福。
金磊一直在他旁边侃侃而谈,构想着未来的大展宏图。
雷守诺附和几句,找了个理由告辞。
之后半个多月,雷守诺以有事忙为由,不再与金磊来往。金磊的猪朋狗友纷纷以道贺为由到金府花天酒地。金磊乐昏头,也就把谈生意的事搁置到一旁了。
二月二十二日,雷守诺来到约好的饭庄,赌坊老板问他,“你不是要铲除整个金家?”
雷守诺喝尽一杯茶,倒第二杯,但笑不语。
赌坊老板不耐烦道:“金家在高良县是富户,但拿出去别的县城比较,顶多只算个小富人家,要撬起它轻易而举,你要办就快快办,老子等着看好戏。”
雷守诺吃了一块桂花糕,对味道很是满意,立刻吩咐小二打包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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