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几个山头,从福善堂挑了不少诚实勤劳的成年汉子哥子,雇用来照顾山上的果树。至于烘焙果干果肉则还是由村里的人负责。
金家的金花没少来找麻烦,但每次都被村人齐心赶了出去。
雷家家财虽然说落在雷恒富头上,但其实真正是落入了金花手中。只是金花没高兴多久,坊间传出了他命硬克夫的流言蜚语。而且嫁入雷家那么多年只有一个儿子,也没什么好的手艺。种种加起来就成了笑话,坊间的人都笑他有金花胎记却没金花的命,还终日嚣张跋扈,殊不知自己连普通哥子都比不上。
还有人挖出了雷寒梅的往事,拿来与金花做比较,完全是相反的风评。
雷府周遭的人说起雷寒梅都要赞一句这人温和心善。当年他被雷震负心,净身出门,金花别说铜钱,连一个馒头都不让他带走,路上的干粮还是周围被雷寒梅善待过的人送的。
现在雷寒梅熬出来了,不再嫁,专心养大了儿子。儿子还尤其争气,这几年风生水起,还帮助了福善堂的孩子。大家都夸啊,夸这家人是好人有好报。
提到雷寒梅的儿子雷守诺,大家除了对他的生意和善心津津乐道之外,还特别关心他的亲事。
当年金花别有所图,硬给雷守诺塞了一个有心疾导致脑子不好的新抱子。雷守诺不但没嫌弃,还如珠如宝般捧在手心里。
几年来这个哥子长大了,一手刺绣连县城的绣工都不得不夸。
有人见过这个哥子,回来跟街坊邻里碎嘴:这个哥子不得了啊,长大了,拔高之后那叫一个俊朗,还照样同以前一样乖巧,跟在他小爹身边鞍前马后,又是一个孝顺孩子。
大家都八卦:这个哥子还同往常一样傻么?
那人连连摆手:哪里还有傻,我打听过,据说那个心疾是受过几次刺激才留下的毛病,现在好好养过来,慢慢地就恢复了许多。人家现在连诗词都能背了,一手字说不定比你和我写得都好。
这个是怎么养的啊,众人万分好奇,县城里偶尔亦有患上心疾的人,没听讲过恢复得这样好的。
有人断言,一定是因为老天爷开眼啊。而且雷寒梅和雷守诺两父子真是没地方可挑剔的,对一个被强送过来的外人都能这样好,天天煲汤炖羹,变着法给那个哥子补身体。那个哥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忙到连喝水的空闲都没有的雷守诺还会特意腾出时间陪他说话。这样贴心照料,能不好吗?
那个哥子自己也生性懂事,处处为自家人着想,有什么事不到紧要关头都不会说出来,自己忍着。
雷守诺和那个哥子站在一起也特别登对,看来圆房礼今年能成了。
大家越讲越振奋,好像这些好事都是发生在自己家里的。
这些话传到金花耳朵里,气得砸了两尊花瓶。
“儿子!我儿子呢!”
雷恒富,现在叫金恒富了,一脸憔悴地走出卧房,打着哈欠问:“你昨晚又死哪里去了!你瞧瞧那个贱人的儿子,都要爬到金家头上了,你还有心思去迎春楼找哥子……”
金恒富被狠狠骂了一顿,堵了一肚子的气。
他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被小爹这样骂,不但没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记到了雷守诺身上。
他把心一横,带一伙人上去马古村找麻烦。
七月,烈日当空,娇贵的公子大人一路颠簸着进了村。田里绿油油一片,村里的人忙着做事,村道上没什么人。金恒富命下人直接抬他到井边,渴死了,带来的一竹筒水几下喝光,他要人立刻打水煲给他喝。
没想到在井边他见到了一个清秀的哥子。他的眼睛登时就亮了,像发现鸡蛋的黄鼠狼,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见惯了冶艳妖媚的哥子,这种衣着朴素的哥子显得特子拉高了袖子正在打水,手臂上的嫩肉看上去十分紧致,不太明显的肌理反而恰到好处。
金恒富色心上脑,下轿过去,道:“好生俊秀的哥子,能不能赏面陪我金家大少爷去喝口茶吃个包?”
枣子刚使尽力气拎起来一大桶水,就听见耳边传来油腻腻的声音,不由得往侧面移了两步。
金家大少爷?
枣子这三年多以来脑子越来越清醒,记性也慢慢变好了,记得金家大少爷是个纨绔子弟,他的小爹跟雷哥处处作对。
他拿起扁担,准备直接挑水走人。金恒富拦住去路,色迷迷地打量着他脖子上的胎记,说了几句龌龊话。
枣子气得眼睛溜圆,抡起扁担砸金恒富。金恒富躲,他就追,也不知道那些轿夫是没眼色还是巧合,轿子刚好拦住了去路,金恒富带来的人看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插手,却动不动被轿夫“不小心”绊倒。
金恒富叫得跟杀猪一样,很快就引来了村里的人。
大家纷纷把枣子和金恒富隔开,赶金恒富到村口。
金恒富嚷着要告官,告枣子打人,要让枣子坐牢。大家都很担心,枣子气得直喘气,心里不解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赖,明明就是这个人先来侮辱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说笑声从山路捷径的出口传来。枣子偏头一听,扁担都不要了,飞跑过去,刚到路口,一个英武汉子同样跑出来,一下就抱起了他,“宝贝枣子,雷哥回来了。”
这个宽额挺鼻的汉子正是刚从北方回来的雷守诺,等下个月一过,他就该满十九岁了。
他奔波在外,不但没有垮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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