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吗?”心气本就不顺的易辙狠狠甩掉落在身上的衣服,猛地站了起来。
“你有病,妈的大半夜的在这装鬼。”向西荑语气更是不善,她“啪”地摁亮了灯,在看清了易辙y-in沉沉的面容后,自己也突然沉下了脸。
“c,ao。”骂了一句,她顺手又抓起门口的一件衣服,使了全力,泄愤一般朝易辙的脸砸了过去,“别让我看见你那张丧气脸。”
易辙这次有了防备,一把抓住了过来的衣服。他冷着脸站在那,盯着向西荑一动不动。
“警告你,别给我出声,我累死了,要睡觉。”
向西荑对于易辙的怒目视若无睹,命令完,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打着哈欠进了洗手间。
被甩了老高的高跟鞋砸到饮水机的底座,塑料的外壳和鞋面碰撞,释放出难听且恼人的噪声。
洗手间的门阖上,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易辙攥着手里的衣服定定地盯着那扇门,深吸了几口气,最终也只是放开手里的衣服,颓然坐下,头靠住沙发,望着空洞的天花板发呆。眼睁得太久,涌出s-hi润的酸涩,在闭上眼沉入黑暗的瞬间,他听到一阵声响,很熟悉,却又似乎阔别了很久。他怔了一怔,侧头望过去。
他的卧室没有关门,此时有五彩的光穿透过窗户,落到漆黑的房间里,在墙壁上演着一段光影变幻的故事。
睡到后半夜,许唐成热得醒了过来,醒来后又觉得头也疼得不行,把脸埋在枕头里待了一会,症状才稍稍缓解。浑身燥得难受,想出去喝杯水。他眨着眼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摸着黑换了睡衣。但等已经下床穿上了拖鞋,却忽然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保温杯。
端起来晃了晃,果然里面盛了水。
许唐成勾了勾唇角,都已经能够想像到周慧见他喝多了之后,一边小声嘟囔责怪,一边细心照顾他的样子。
温热的水舒缓了喉咙的干燥,关了灯,刚上床躺下准备继续睡,许唐成的眼前忽然闪过方才的几桢画面——树下的易辙,红色的山地车,还有一个不清楚,且很奇怪的视角。
他喝多了,然后易辙把他送回来了?
他揉了揉额角,大概能记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却始终辨认不出那一晃一晃的到底是什么场景。
窗外的一阵隆隆声响,让他停下了这场一无所获的思考。他转过头看着窗口的方向,心里奇怪,这个时间还有人在放焰火吗?
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在看到天上绚烂的色彩时,头疼的情况好像也好了一些。礼花的形状有些特别,在天空中呈现的全部都是心型。
这样寂静的夜里,炸出这么多颗心,应该是有特别的意义吧。许唐成靠向身侧的墙壁,仰着脑袋想,或许是求婚?
虽然挺浪漫的,但是……
他笑了笑,好奇这么折腾的话,第二天早上会不会被附近的居民投诉。
另一间屋子里,一个高高的身影在窗户前站了很久,他沉默地看着一颗颗亮星上天,然后冲破黑暗,光芒四散而开。
礼花,热闹。快过年了啊。
门外又有女人的骂声响起来,吐字不怎么清楚,应该是敷着面膜,嘴没张开,但这也丝毫不妨碍她流畅地问候放烟花的人的祖宗十八代。
易辙麻木地听着这越来越激烈的骂声,也近乎麻木地看着窗外的焰火。
“以后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好么?”
闭上眼,易辙又在脑海里将曾经的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第十二章
一到过年,许唐成家的事务就格外得多。周慧和许岳良都属于传统派,过年应有的礼节一个都不会落下,扫除、办年货、走亲访友,基本上从腊月回了家到正月初七,家里都会有各种安排。许唐蹊和许岳良受不了灰尘,周慧又嫌保洁弄不干净,许唐成便很自然的,要和周慧一起承担年前大扫除的任务。
“右边那个角,用报纸再擦擦,我看有印……好了好了,干净了。”
“你跟我把沙发搬开,我把沙发底下擦擦……”
“明天早上起来你把窗帘摘下来,我上午就都洗完,不能再拖着了,不然沙发套来不及洗了。”
周慧战斗力满格,几天的大扫除结束,许唐成却累得趴在床上半天没起来。许唐蹊给他揉着腰,心疼极了,有点不开心地小声抱怨:“就请保洁的来弄不就好了吗,能有多不干净啊。”
哪只是嫌保洁弄得不干净,周慧也舍不得花这些钱。许唐成知道周慧素来节俭,也大概能理解,在她的概念里,能自己弄的东西就绝不多花钱。
虽然这么想着,他也没对许唐蹊说什么,只打断她说口渴了,吩咐她去帮自己接杯水。
许唐蹊撇撇嘴起了身,临出门,又被许唐成叫住。
许唐成扭着脑袋看着门口,不放心地叮嘱:“别去跟妈说。”
“知道啦。”
门关上,许唐成摸了摸酸疼的腰,趴在床上想,要不下学期卖点股票弄点钱,干脆把那个扫地机器人买了好了。他的身体不算不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腰不太好,不能长时间弯着腰用力,所以一拖地就腰疼。也不放心地去医院检查过,但并没有查出什么具体的问题。
许唐蹊抱着暖水袋一溜小跑进来,撞上门,慌张地说:“妈妈来了。”
她的话音落下不久,周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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