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星园里待客,那是花临以前常去观星的去处,于是就熟门熟路的绕过去,本就是个较清幽偏远的小园子,一路无人拦阻。
到了揽星园近处,花临又起了好玩的心思,敛起一身气息,这隐匿的工夫只比以前更为纯熟,加上他幼时的经历,整个仙宫只怕找不到他这么会藏敛自身气息的。
这一处外围有许多奇岩怪石,还设了重重水幕像个小迷宫,花临绕着涓流的帘幕往里走,却听见女子暧昧嘤咛的声音。花临直觉不对劲,脚步顿住,立马联想到某件事情上,这种声音他幼年听得多了,不太可能认错,空气间也有一股淫靡的气味,那声音一直忽高忽低的,夹杂了男子低浊的喘息。
花临不敢再往里走,正犹豫要怎么退出来,就听见园里传来带着喘息的交谈,那女子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仙君、嗯,仙君、听说……你把自己最后一个劫养在这儿,是个极为招人、呼嗯……怜爱的少年,他有我这般……好么?”
他听见男子好像轻轻哼了笑声,接着舒服似的吁了口气说:“自然没有。我并不放心上,否则怎会将他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听说情劫难过呀。”
“情劫?”男人闷闷笑着,不久笑开来。“那么你也可能是我的一个劫。比如此时这般。”
“啊、仙君饶了我吧,啊啊──”
入耳的净是调情的言语和交媾的声音,花临认得那男子的声音,确实是晋源萍没错。其实这本来就不关花临的事,所以他选择默默离开揽星园,只是折返的途中越想越不甘愿,他那么努力的不想成为恩人的负累,但是于晋源萍而言,无论是救他或收他这个劫祸都像顺手而为的事,一点都不放心上。
曾以为他在药仙眼中是有点特别的,在这里他是特别的,而且不会因仙魔混血遭歧视,反而讨他们喜欢,但真相不如他所以为。
花临漫无目的往山下走,远远的松珀过来了,他用对方听不清楚的声音喃喃低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到底是什么?”
松珀来到他面前,温柔笑问:“见到仙君了么?”
花临重拾从容的笑颜回答:“没有,听说他正在见客,我想他是没空见我。”
“那,不如先到我那里住几日?”
“也好,我好奇仙君的客人。”
松珀说:“有什么可好奇的,这儿每天都有许多外来客,也不知他正在见的是哪个。”
“这些年里,仙君有想起过我么?”
松珀表情微变,含糊道:“他虽未明言,不过还是惦记着你的。”
花临不以为意的勾起唇角,心中却已有猜想,他料想晋源萍可能一次也没提及自己吧。一来这儿没多久就疏远自己的孩子,自然不是那么讨喜的。
由于他迁居多时,这儿早已经没了他的位置,细心的松珀早就给他安排了一处住所,周围芳草花树倚绕,屋舍前有一汪池塘,偶尔能瞥见深处游鱼那一身金红交错的斑斓身影,是个相当雅致的小院落。
松珀在这儿亦是事务繁忙,招呼花临住下以后有两日不曾出现,当她再来探访时竟听见屋里有女子娇喘吟哦的声音,她纳闷惊讶,在外头驻足片刻,随即那令人脸红的声音停歇,花临开了门衣衫不整的从屋里走出来。
“松珀?”
松珀皱紧好看的柳眉怒视他,这里好歹在她所辖范围内,她以为花临一直都安份乖顺,今日竟在此行茍且之事。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倒是花临先开了口说:“不知道你今时有空过来,我怠慢了。你别恼,给我点时间。”
他话语方休,一截藕臂勾到他身前来,他侧身一让,身后的女人探头朝屋外睇来,语含笑意的说:“松珀仙子别生气,是我非要让花临陪我的。”
松珀愣住,这不是前些日与药仙在一起的孚潾仙子么。药仙虽然没有特定的双修对象,却从不忌讳露水姻缘,偶尔也会有来客和药仙互有好感,较为亲密的相处一阵子。
虽说如此,药仙的客人也都不是一般来历,这孚潾仙子虽不是什么上仙,但她的交际手腕不错,而且背后的靠山也不好招惹。
松珀虽然气恼花临的作为,但碍于那仙子的面子也没有当即发作,孚潾走了以后她才进屋里对他说:“你疯了不成?那仙子不好招惹,而且她前些日才跟药仙他……”
花临只穿好了衣裳,却没整理长发,这时他坐在桌旁翘起二郎腿,支手撑颊,歪过脑袋笑睇松珀说道:“你紧张什么,我们也没有怎样。”
松珀盯着他脖子的红印,微微脸红道:“你、你这孩子,实在是、是……太不知羞耻了!”
“我不知羞?”花临失笑,双肩微颤,他道:“孚潾可跟我说了,药仙相好过的人可不少,我也不过是顺了客人的意睡她一次,这叫不知羞耻,那晋源萍又怎样?再说了,你情我愿的事,何必说得那么不堪。松珀,你在这里的资历远比我久,怎么还这样单纯可爱。”
松珀听完已经冷下脸来,情绪也早就平静不少,她面色淡然的低道:“随便你。我再不管你了。”
她人一走,花临的笑意褪尽。以前他也喜欢松珀,稀罕她的关心,现在撕破脸了,尽管失落却又松了口气,觉得这样就好。真正的他原本就是这样不堪的,不值得松珀真心对待的,因此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松珀为他再操心个两百年,倒不如早点断得干净。
松珀仍旧是心软,没有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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