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就忙着卸妆,贺长鸣说,“先吃饭,拍一天体力消耗大。”
俞白不愿意,说,“带着头套难受。”跑去浴室取头套、换衣服。
外边有人敲门,“陈老师,在吗?”
贺长鸣去开门,见一二十出头小姑娘站门口,看到他瞪圆了眼睛,尴尬地说,“啊、啊,陈老师现在不方便吧,我马上走。”
贺长鸣道,“方便,你要干什么?”
“我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顺便拿今天穿过的服装。”
“你等一下。”贺长鸣去敲浴室的门,“你们剧组的小姑娘来收戏服,要不要她进来帮忙?”
“不用,马上就好。”
俞白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大概是浴室通风不好,闷的脸发红,他将戏服叠好递过去,“麻烦你了。”
“陈老师太客气了,以后换服装卸妆,如果自己不方便,都可以叫我帮忙的。”小姑娘悄悄瞄他发红的脸,心想,刚刚两人不会在浴室py吧,啊啊啊啊啊,坏人好事,我要下地狱了。
俞白被她一声陈老师叫得不好意思,又说了声谢谢,辛苦了。
等他再回浴室卸妆,贺长鸣就跟着进去了,说,“我来帮你。”
俞白刚摆手,就听他又说,“放心吧,你以前唱戏时那样的重彩都是我卸的,这点小儿科难不倒我。”
这话一说,两人便又想起以前的时光来,不约而同笑起来。
贺长鸣找了凳子让俞白坐着,用软软的湿棉巾给他擦脸。
俞白仰起一点头,看他给自己擦眼睛,赶紧把眼睛也闭上了。
贺长鸣瞧他紧紧闭着眼睛抿着唇的样子,有点想吻他,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说是说在交往,亲也极亲密,不过接吻还不行,就是平时亲亲脸,那也是因为俞白小时候被他亲惯了,还没回过味来。若是现在像上一次两人互诉情衷后那样吻他,他铁定要别扭。
他这一走神,手上便没了动作,俞白正睁开眼,他却去擦人家的眼睛。
俞白哎呀一声,他才回神,怕卸妆液伤了眼睛,赶紧用毛巾沾着清水擦,又不放心拿眼睛吹。
两个人最后没吃剧组提回来的盒饭,倒不是嫌弃,而是大冬天放这么久冷了。
期间钱助理打了电话过来,贺长鸣说让他自己在影视城好好逛逛,不用管其他了。
带俞白去影视城的美食街,进了一个小酒楼,装潢十分朴素,但是人头攒动,竟然给坐满了。
俞白觉得新奇,贺长鸣带着他往楼上走,说,“订好位置了。”
这样小一个地方,竟然还能辟出小包间。
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远处的秦王宫,还有一面半高不高的城墙,几个侍卫正坐在墙头抽烟,几个宫女一手叉腰啃面包。
贺长鸣见俞白望着窗外,人虽然端正坐着,眼睛已经溜溜转了好几圈,笑道,“平时拍戏累了,可以出来走走,这里的影视城在全国是出了名的,剧组又多,有它的特色。一个人要是无聊,可以找陆潜一起逛。”
“陆潜?”
“这人不错,适合你结交。”
俞白道,“你怎么知道?”
他这话是个疑问句,贺长鸣却听出些不服气来。他是知道俞白的,这人小时候便是这样,同意便直接说好,不同意便说不,或者干脆不搭理人。
唯独对自己是特殊的,不同意的时候要问你,你怎么知道?你能再说一遍吗?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问你的时候要认真地看着你,眼睛眨的频率比平时快一点,有点不服气,又像是撒娇。
贺长鸣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呢,陆潜那人,长得憨实,一看就狡猾不到哪去。”
俞白无语,想到陆潜那么帅一当红男星,竟然被人形容憨实。
两人点了几个特色菜、又点了几个开胃小菜。晚上的时候一起去游影视城,在小江上划船。
两岸灯火阑珊,船是古朴的乌篷船,专门请了个艄公。
见俞白的眼神时不时往撑蒿的艄公那飘,贺长鸣低声道,“想试试?”
俞白把目光收回来,“没有。”
贺长鸣见他这样,便忍不住笑起来。别人不知道,他自然知道他的俞白,打小像其他男孩子一样有好奇的心,不过被家里管得严,习惯后,便不好意思显露出来。
他说怕贺长鸣吃不惯剧组的盒饭,殊不知,贺长鸣更加担心他。
甭管以前还是现在,贺长鸣若觉得伙食不好,自有一千种办法要让自己不委屈。但是俞白,他却是不说,不为难别人,专为难自己。
见贺长鸣突然站起来,俞白道,“船已经到江心了,你别乱走……”话没说完,便被他一手拉起来向船头走。
小小的船失了重心,轻轻地晃了晃。
艄公道,“两位先生会游泳吗?”
“会”,贺长鸣道,“借您的蒿玩玩。”
大概是游客经常来这么一出,艄公习以为然,“行啊,但是先说好,掉水里我不负责,工费照给,船有损失要赔。”
贺长鸣道,“当然。”
艄公又说,“这可是冬天,掉水里不好玩。”
贺长鸣说,“马上就立春了,水都暖了,怕什么。”
艄公于是不再多说,把蒿递给他,“要我在旁边看着吗?”
“不用,我小时候玩过这个。”
贺长鸣将长蒿拿在手里,没一会儿,竟然真的划的有模有样,小船稳稳地向前行驶。
俞白吃惊道,“你小时候玩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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