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但是一墙之隔的洗手间里一直传出来的水声里可疑的杂音……仁王是过呼吸了吗?太辛苦还是太累了?听不清啊。但是进去的话……
柳生在原地有些犹豫地想,如果他现在走进去看到仁王在干什么的话,会不会……
那家伙某种程度上还挺记仇的。
他来探班倒没有什么为难的心情。
都说人忙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没心思也没心情去风花雪月,这话说的是有点道理的。
而对于柳生来说,在忙完了回归回到宿舍发现沾了点灰的房间,他才有他和仁王真的分手了的感觉——仁王有很不符合他性格的一点点洁癖,工作再忙也每周洗床单每月晒被子。
他和仁王虽说住在同一个房间,但渐渐地工作已经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转了。仁王在外面上通告拍戏,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制作室里写歌。闲暇时出去约会这种事……
很久没有了。
正规一辑以后他们的工作就越来越忙了,柳生也在压榨自己,往往在夜半灵感枯竭的时候烦躁地想要揪头发。
说实话他想过很多次他和仁王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分手。
最开始是觉得……提出交往试试看的人,如果最后发现对他的感情和喜欢不太一样,那那个人,会很干脆地提分手吧?
结果并没有。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的感情,就变成了喜欢了。
这很好啊,柳生也很满足。
虽然偶尔会为了自己的被动而感到苦恼。
再后来,就同样是因为自己的被动吧。很难跨出一步的自己,和能够坦率面对这份感情的那个人。
他也知道自己很多时候的顾虑是无用的,可脑子会自己动啊,该想的不该想的充满了思绪,明明恋爱该是甜蜜的,他却总能品出一点苦涩来。
越是这样,他越发觉得煎熬。
那个人太耀眼了,并不是刺眼的给人温暖的那种耀眼,而是就算伸手抓住也似乎会很快溜走的那种耀眼。就好像他们今天这样相互依偎相互慰藉,可明天那个人就会转身离去一样。
毫无缘由这样觉得。
无懈可击的吧,那个人。
不,与其说是无懈可击,不如说是……万事不过心?
他知道那个人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对一切都随意,可是,面对那么潇洒的人,也总会想……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也是一个累赘呢?
柳生是知道的,如果他先说出了类似分手的话,哪怕和分手完全无关,听在那个人耳里,也会变成和分手一样的意思了。
也确实像他想的那样。
可那天早上,在看到那个人用带一点疲倦的表情说出分手的时候……
还是很痛吧。
就算想的再多,真的面对,还是能感觉到痛的。
可那样的痛不是尖锐而苦涩的,而是一点一点,发钝又若隐若现的。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被这孤独的痛感弄到窒息,但工作起来那样的感觉又会淡去。
变成这个样子,他制作的专辑销量不算好的烦心都变淡了。
算是好事吧?
但也还是会想,说出分手的那个人……会为此而感到难过吗?
但其实,不管答案是会还是不会,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如果不会,那岂不是证明了自己曾经想过的那些可以被划分为“有的没的”的东西完全是真实的吗?如果会……
如果会,会怎样呢?
柳生不敢想的太明白。
但此刻,他直面了这个答案。
他还是走进了洗手间(鬼使神差的)。
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洗手池上大口呼吸的青年。
他看不清表情,但是这么近的距离,水声根本压不住吸气声和哽咽的声音啊……
那一刻柳生脑子一片空白,他条件反射就想退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声音侧过头的仁王在看到走进来的是他的时候的表情实在让柳生心跳都快要停了。现代戏的妆本来就不浓,满脸水的仁王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柳生能看清仁王苍白的脸色和明显的黑眼圈,还有那完全无法忽略的脆弱的神情和慌张的眼神。
就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然后那个人两只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掬起还开着的水往脸上泼。
呼吸的声音还是急促的,但已经不到会被认为是过呼吸的程度了。
大概是心理上的抗拒终于战胜了生理上的不得已,仁王在感觉自己手脚发麻脸颊发烫呼吸不畅过后,终于停住了一直停不住的眼泪。
一旦自暴自弃他也就只能选择放飞自我了,更何况都已经被看见了……虽然他最不想让这个人看见了……简直是运气差到了极点。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读空气啊,就直接留在原地别跟上来不好吗?进一步说,就算跟上来了留在门外守着不好吗?非要进来……啧,心烦。
就算洗了脸也没法改变已经有点肿的眼睛(就算条件再好他也好几天失眠没睡好了本身眼周就有点水肿),仁王终于关了水直起身。
他随意抹了把脸,伸出一只手:“……你有纸巾吗?”
声音带着鼻音,还有点哑。
柳生听的一愣一愣的,应了一声反应了几秒才从口袋里摸出一袋纸放在了仁王伸出来的手上。
他碰到了仁王的指尖,冰凉的。
仁王没理他,自顾自地拆了纸巾擦脸。
水洗过后妆也掉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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