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说法。
比如说那个人,从来不涂胭脂等物,身上也没有脂粉的味道。再比如那个人,声音并不如自己娘亲般悦耳,反而有些低沉。
只是,当时年纪太小,所以对这些事,并无所觉……
香味慢慢在洞内扩散开来,宋楚起身盛了两碗,特意将大腿骨夹在沈征鸿碗中,微笑道:“兴许还有些膻味,你凑合着吃吧。”
沈征鸿感激他的体贴,所以即使再厌恶食物,也端起碗慢慢吃起来。宋楚见他肯乖乖听话,心下更喜。如此过了几日,宋楚身上的伤渐渐愈合,两人也可慢慢的对起招来。
此地四野无人,洞内且暖,食物也足,两人住了一段时日,竟都不愿就此离去。宋楚心知,如若回了沈家堡,将来所要面对的事,定然是千难万难。如若侥幸,或许可以保得性命,如若一个不慎,那便是如同失足深渊一般了。
这日两人渐走渐远,身后留下一串清晰的足迹。雪也慢慢停了,但林中的树枝因承受不了雪的压制,偶尔发出“噼啪”声断裂开来。宋楚看着身后的足迹,突然笑道:“沈大侠,听说你武学尽得你爹真传,剑法在当世已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却从未见你显示过轻身功夫,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
沈征鸿知他有时候爱玩闹,当下也应道:“好,你说该怎么比?”
宋楚邪笑道:“人人都说轻身功夫的化境,莫过于踏雪无痕。沈大侠,你敢不敢跟我试试?前面有棵大树,我们便在那里停住可好?记得,可千万别踏旁边的树干。”
“好。”
两人拉开架势,宋楚凝神静气,好一会儿才道:“开始!”
他话音刚落,两条身形立即快速的晃动,一青一白,步伐难以看清。前方的树并不远,两人只一会儿便到了那处。宋楚蹲下身来看两人跃过的路,忍不住笑道:“沈大侠,你可输了。”
沈征鸿也蹲了下身,看到自己跃过的脚印稍比宋楚的清晰些,脸色微红,“宋楚,你比我厉害。”
宋楚捏他鼻子,“不止厉害,还厉害许多。”他抚着他的脸,慢慢摩挲,眼中的笑意变得越来越认真,最后,他轻声道:“所以,以后我若要去做什么,你别担心。”
沈征鸿心下一紧,眼眶发热。
最近几日两人都避免着不谈这个话题,但夜深人静时,他看着怀中熟睡的宋楚,思绪却忍不住飘向两人之间的种种问题。纵然他如今明了当年的事应是自己的爹的不对,但又如何能与他作对?
而若不帮宋楚,自己又如何能安心?毕竟,沈天青才是做错的那个。
却不想,宋楚竟会如此明白他的心思。
【三十三】
两人在林中又玩闹许久,直闹的头发衣上都附上薄薄的一层雪后才罢休。走回山洞,宋楚躬身去燃了火,又将剩余的羊肉烧了。洞内渐渐暖起来,发上衣间便显现出一股雾气,沈征鸿微笑道:“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般机会到这里来。也不知这地方到底是何人所布置。”
“应该是霍贤吧?他要躲避邪神教的追踪,自然是要多往偏僻处走。也不知他这番去找师傅,会不会被邪神教的人暗暗跟踪,然后连着我师傅也一起被找到……”宋楚语气中含着浓浓的担忧,“本来依我师傅的武功,对这些宵小之辈又有何惧?只是当年他为我不慎从那崖上跌落,从此以后自保的能力虽有,但若要论敌这许多高手,却又……”
沈征鸿握紧他的手,“你别担忧。听你说过的,那霍贤似对你师傅还余情未了,他定然会护你师傅周全。”他突然微笑道:“宋楚,如若一切事情了结,你带我回去见见师傅好不好?”
宋楚偏头去看他的脸,见他微笑的似是极为期盼,不禁道:“好啊,只是若去了,你是跟我师傅下聘啊还是要嫁与我?”
沈征鸿红着脸道:“定然是……定然是……”他语气低了下去,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宋楚只含笑看着他,看他能躲闪到几时。沈征鸿嗫嚅许久,终是沉声道:“宋楚,我们之间就算没有行世间这种礼俗,我也会待你很好。”
宋楚怔了一下,尔后低笑,两只手紧紧缠握在一起。
洞内陡然静了下来,只听得到火枝发出的声响。宋楚抬起头看着洞外,看到白茫茫的又在飘雪,像是飘向一片寂静的心湖,突然间,就冰冷起来。
他想起师傅那一夜喝醉酒的模样,一张温文的脸上布满痛苦与无奈,酒液从嘴角微微淌下,汇成一道小溪,从衣领中落了下去。他眯着眼笑看着窗外那一篇明朗的星空,嘴里念着“霍贤”两个字,无比苍凉。
宋楚那时候不明白师傅的心境,很自然的觉得,如若那个人不好,那便再去找一个更好的、不会让自己伤心的人来爱,不是皆大欢喜吗?
然而认识了沈征鸿之后才知道,人这一辈子,当真正爱上之后,也许世间仅此一人,除了他之后,便再也找寻不到、也触碰不到你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因为世间也仅此一个他,旁人不论音容样貌再相似,却也不会再是心尖上的这个人。
两人吃了东西后,收拾了一下洞内便即离去。外面没有马,两人只有执着手慢慢前行。这时雪层更厚,脚步落下去,便留成一个深深的坑的痕迹。走了许远,两人还是没有看到人烟,天亦已慢慢黑下来。
宋楚道:“你进这雪林可用了多长时日?”
“我来只顾着担忧你,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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