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单,冲着似乎想来拉他的梅子青摇头道:“我不走。”
梅子青一怔,李锦麟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这样做其实非常不妥,刚要想道歉,就听梅子青低低地叹了一声,像是拿他没办法似的,无奈地笑了一下:“好,你睡这,表姐到你房里睡。”
她脚上还受着伤呢,连打盆水都要他帮忙,即使如此,还是避讳着他……
李锦麟的眼神黯淡了许多,梅子青给他盖了被子,伸手理了理他的发丝,隔着那层夹被安慰似的抱了他一下,“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去帮你请个大夫来。”
只是精力损耗过重而已,哪有严重到需要看病的程度。
李锦麟这么想着,仍是背对着自家表姐,梅子青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难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挑明了,“阿麟,表姐不让你跟我一块睡,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不懂事,等长大后就会明白的。”
李锦麟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点,少女柔软的身躯隔着被子贴了过来,甜甜的香气包围着他,“阿麟,表姐是喜欢你的,有时对你严厉一点,也是因为那些事做起来实在不合适,你就体谅点……”跟着就亲了一下他的脸,“别生表姐的气了,好吗?”
纤细的手掌顺势从被里钻进来,亲亲密密地扣进他的指间,李锦麟心里一暖,反手扣紧,“我也喜欢表姐,刚才只是心里特别……”
他本想照实说“特别失落”,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有点不妥,便改口道:“刚才身上发热,实在难受,表姐身上凉凉的,让我特别想……”说着又垂下眼帘,“我现在好多了,表姐要是介意的话,我马上回房去睡。”
他现在惨白着脸,说话的声音又是小心翼翼的,梅子青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渐渐发热的手腕,迟疑了片刻才重新展颜笑道:“反正我现在也走不动,今晚就陪着你睡吧。”
李锦麟简直不可置信,梅子青又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不过,我们得睡两个被窝,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虽然比不上小时候那种相拥而眠的亲密,但在这件事上面态度坚决的表姐能开口让他留下来,实在太难得了……
李锦麟心满意足,钻进还隐约带着表姐体香的被窝,沉沉睡去。
然后,他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梦里的他又回到了小时候被表姐从房间里赶出去的那个早上,表姐入睡时惯常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里衣,抱起来又香又软,刚刚醒过来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舒服地在表姐怀里蹭了蹭,睡梦中的表姐似乎难受地喘息了一声,跟着,有个硬硬的东西开始抵着自己。
李锦麟糊里糊涂地摸了一下,表姐突然醒转过来,他就好奇地问了一句,表姐的脸上突然显出他从没看过的神情,猛地推开他,当时还是冬天,只穿着一件薄衣的他被赶出去后瑟瑟发抖,一声声地叫,一下下地敲,可是,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人搭理他。
[正文 第八章]
做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噩梦,大清早醒来时李锦麟心情欠佳。
幸好梅子青早早地起床了,他余悸未定地在被窝里平缓了一下心情——从小照顾自己的表姐突然变成男人这种事情实在太惊悚了,还好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起来时头还有些晕,因为施法造成的后遗症,走起路来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李锦麟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推开紧闭的竹窗,冷风灌进来,脑袋总算清醒过来。
表姐一向出去得早,此时一轮圆日还没升上头顶,从窗口把脑袋探出去,街上早有小摊小贩在忙碌地招待生意,甚至有的五更摸早起来摆摊的店家连小灯都还没来得及掐灭,在朦朦胧胧的晨雾中格外显眼。
这是他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是他的故乡,他曾扎根于此。
即使平凡无奇,比不上外面的世界波澜壮阔,却是记忆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
暖暖的日光顺着窗沿透进来,李锦麟享受地眯了一下眼,学着以前惯常做的动作,俯身趴在窗台上看风景。
经过了昨晚在传信纸鹤上对于符术的初步探索,他觉得现在的视力似乎好了一点,以前站在五步内才能看清的东西,现在只需十步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算得上是入门的一小步,真正的入门,需要有在道法上小有所成的前辈对其弟子进行“开光”——其实凡间有身上有灵力的人并不罕见,但大多人身上的灵脉分布杂乱不堪,即使侥幸得了基本道门典籍,也没有办法施展出真正的大神通,只有体内灵力经过引导的人,学习道门的法术才能事半功倍,这也正是有师门的好处了,寻常散修不得其门而入,苦苦探索却收效甚微的大有人在。
也不知道,他的那个师父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一定是在严厉地教导弟子吧,她总是那样。
李锦麟想到记忆中的那个背影,忍不住把手上攥着的软枕,当做师父的那张雷打不动的冰山脸,双手往两边捏了一下。
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会面无表情地责怪他大不敬吧?
也不知道她那个面瘫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他死前还为了孝敬她,特地去找医圣求药呢……
李锦麟捏着代表师父面瘫脸的枕头,突然陷入了回忆。
“笃笃笃”
正想到伤感处,外面突然想起规律的敲门声,跟着就是一声少年清澈的叫喊,“阿麟,你起来没有,快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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