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神不宁,是不是我昨天说的话得罪了他,我就说不该喝酒,话多必有误,实话实说更是大错特错,于是我反思起自己的罪行,决定回去补偿他。
在此之前,我得把家里的烂摊子搞定。
走进沈家,院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开始吆喝着问我最近怎幺不回家了,还问我店里的生意,说我忙不过来他们可以安排人来帮忙,我一一推掉,不予理睬,有人不高兴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说我架子大,我也想知道怎幺大家在乱的时候独善其身,现在知道沈家的生意有着落了就开始巴结上来,早前你们都干嘛去了。
我不是我母亲,害怕我父亲不高兴,在家族的生死存亡面前,我决不允许有人胡乱插手,我耐心十足的打发掉他们,然后去见我父亲。
母亲的院子里枯叶落败了一地,我大惊失色的进屋,母亲一个人在床边吃着饼子,无人在身边,我慢慢走到她身边,母亲听到脚步声仓皇的转过身把饼子藏起来,不让我看到。
到底发生了什幺,我蹲在她面前,母亲道:“别打我。”
我心中的怒火已经在酝酿,我伸出手温柔的抚摸母亲的头发,她怔怔的看我。
“认识我吗?”
她不说话,就看着我。
我曾经被世人笑骂成疯子的母亲,她精明了一生,手握家中财政大权,从来锦衣玉食,如今却形如乞丐蓬头垢面,我只是离开了十天半月而已,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猛的把她抱紧,她低声嚷嚷着别打她,我怎幺会打她,我连碰她一下都小心翼翼,唯恐她受伤,而我视如珍宝,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人却被别人视如猫狗,这人心到底是谁比谁下贱!
我不停的抚摸她的头发,“我是阿静,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母亲,我治不好你的疯癫病,但我可以保护你,在我有生之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不必再分开。
我带着母亲要走出沈家时,我的父亲领着一大批的人把我围在院子里,父亲一脸焦急的神色,看着我身后下人的大包小包,问我为何要带母亲走。
“她身体不适,又精神恍惚,在家中给各位姨娘太太婶婶们添烦,我这个做儿子的总要尽孝道,我打算让她出去和我一起住,以后就不劳烦各位了。”
父亲一听我的话,脸色一变,低喝道:“阿静,你胡说什幺。”
“言之有理,又怎幺能是胡说。我母亲大病缠身,一个人在院子里无人问津,别人可以不理会,我要是不闻不问,岂不是也和畜牲没两样。”我冷冷的看了一圈家眷,“你们都去忙吧,就不麻烦你们送行了。”
忽然父亲一个棍子仗打到我的肩膀上,他骂道:“好啊,你胆子不小,现在沈家还不是你当家做主,你不要以为你今天把生意做大了,沈家就可以由你摆布。”
我要是有骨气,有志气,这个时候我就该撂挑子,甩出去一句我什幺都不管了,见你鬼的店铺生意去,我带着我母亲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可我心里很明白,我不能说这句话,千钧一发之际,我要是走了,沈家就真的完了,纵然我再恨他们对我母亲不好,再怨我父亲的无情无义,可沈家还有我的亲人,我不能让沈彦浪迹街头,更不能让我父亲年迈无依,还有沈复,我要是撂挑子,他的家国梦岂不是要破碎,我的心头百感交集,我握紧母亲的手,痛苦的在这泥泞中挣扎。
就在我进退两难时,沈复从外边回来了,他风风火火进屋,推开那些拦住我的人,他看看疯疯癫癫的母亲,又看看冷眼冷面的我,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我还没说话,沈复就发脾气了,大吼道:“你打算带她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我只要可以照顾她就够了。”
沈复一把扯过母亲的手,强势的说道:“那你就搬回来,家里住就挺好的。”
我不想和他多说,“你别管这件事,这不是你操心的。”
沈复不悦道:“你的事就是我该操心的,你是疯了才会着魔一样和那个混蛋纠缠不清,你难道还看不清他在设计陷害我们沈家。”
我知道沈复指的是黎华容,我很明白。
即使我已经知道是他害了母亲,是他教唆工人罢工,也是他故意周旋在我们兄弟之间,可是现在我们都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反抗他,弱肉强食的原则就是有一方服软,我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像样子。
父亲一听就恍然明白过来,他立刻吼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进屋来!”
我和沈复在客厅里笔直站着,父亲背对着我们,一言不发。
他故意支开了下人,好让家丑不外扬。
“有些人如狼似虎,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父亲沉声道:“他做到了,阿复,我叮嘱过你多少遍,要你别和黎华容走的太近,他的心思太深沉,你别被他搅进了商局,误了你的仕途。”
沈复平静的回答道:“我和黎华容从来都是朋友,我也知道他不是善类,我只是忌惮他的权势,他总有帮的上我们家的时候,姨娘那次……”
“别再说了,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和黎华容打交道,你明白吗?还有,我已经和军校那边联络好了,你不久就要去广州任职,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最好是就在那里安家,找个贤惠的女孩。”
沈复立刻跪下来,仰起头看父亲,我在一边不敢开口,这时候我猛然发觉父亲的威严是不允许我们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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