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忧虑,悲色难掩,却不好过分显出来,唯有上首许昔嵋缓缓喝着茶,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自从得知北堂戎渡失踪的消息,她就一直心急如焚,但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悲伤焦虑之余,却也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丝冷静。一时间许昔嵋的目光定定落在三个侧妃身上,声音略微透出一分清冷来,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们几个,没有必要凄惨惨的叫人心烦意乱,这等愁眉苦脸的模样除了让旁人糟心之外,对如今的局面没有半点帮助,现在渡儿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更没传来什么噩耗,你们有什么急着哭的?给我仔细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们只管在自己宫里把孩子们照顾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有皇帝去处理。”
正说着,外面门口的帘子却突然被人一手掀起,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直接走了进来,裹着深紫色的披风,随着此人跨入房中,一股隐隐的极淡血腥气也随之弥漫开来,室中几人微微一惊,随即除了许昔嵋依旧端坐不动之外,其他三女已是一同起身见礼:“……妾身见过陛下。”
来人正是北堂尊越,方才他见过沈韩烟之后,并没有回大内,却径自骑马来到了东宫,此时看也不看三女,只望向正中间坐着的许昔嵋,淡淡道:“……刚才朕在外面,遇见了沈韩烟。”
这句话不说则已,一出口,旁边的牧倾萍却是微微一震,随即就掩饰了下去,只静心细听,许昔嵋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听懂了北堂尊越隐藏在这句话后面的意思,顿时坐正了身子,语气之中已多了一丝急切,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追问:“……可是有戎渡的消息了?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受了苦没有?”北堂尊越没有立刻说什么,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三名侧妃,沉声道:“……都下去。”三女闻言,便欠一欠身,道一声‘是’,就欲离开,牧倾萍虽然迫切想要知道有关沈韩烟的事情,但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其他二妃一起退了出去,北堂尊越等到这三人离开,室中只剩了自己与许昔嵋,这才说道:“渡儿目前还算安好,并没有什么大事。”
许昔嵋闻言,略略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两道细长的柳眉就是一扬,看着北堂尊越,说道:“他既然过来见你,自是北堂陨那边有话要说……北堂陨他到底想要什么?想必已经提出要求了罢。”说着,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略显迟疑道:“莫非是要……”北堂尊越面色无波,平静回道:“……三日之后,北堂陨要朕前去见他。”许昔嵋的目光顿了顿,抓在光滑椅子扶手上的右手骤然加重了几分,笔直看着北堂尊越,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你又是怎么答复的?”
北堂尊越语气淡漠道:“……朕已经应下这件事,三日之后,会单独去见北堂陨。”许昔嵋听了北堂尊越的回答,张了张嘴,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一时间心里不知涌起了多少复杂的情绪,直过了许久,才轻叹道:“你总算对戎渡情意不虚……”北堂尊越却好象没有听见一样,只道:“朕既然要去见北堂陨,那么,若是……”北堂尊越顿一顿,眼中冷光微闪:“若是……便由润攸即位,朕回宫之后自会拟旨,将所有的问题安排妥当,届时有些事情还须交付于你。”
许昔嵋缓缓点头,道:“你放心,我都明白。”两人在室中又谈了许久,之后北堂尊越出了房间,刚走出几步,就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自廊柱后走出,那人身穿官服,容貌英俊,只是眉宇之间却一派冷冷之意,正是牧倾寒,眼下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将方才室内北堂尊越与许昔嵋之间的谈话都听在了耳内,此时见了北堂尊越,明明彼此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这个时候的牧倾寒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冲动,反倒是相当平静,就好象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只沉声说道:“……到时候,你要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当年牧倾寒在北堂尊越手上受辱,后来又以为北堂尊越以权势逼迫,霸占了北堂戎渡,这两样加在一起,令牧倾寒与北堂尊越之间的矛盾已经达到了顶点,但方才在外听见房中北堂尊越与许昔嵋的谈话,得知北堂尊越竟然愿意为了北堂戎渡以身涉险,心下震惊之余,亦是滋味难言,原本他以为北堂尊越强迫北堂戎渡只是出于占有的心理,但现在看来,北堂尊越却是对北堂戎渡情意深重,与之相比,无意间知道关于北堂陨的这个秘密,倒是无足轻重了。
一时二人相对而立,北堂尊越方才就知道有人在外面,也猜得到那种气息应该就是牧倾寒,眼下时隔许久,两个关系复杂的男人再次碰面,彼此之间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了什么明显的对立之感,反而俱是一派平静,也许是因为两人都很清楚,此时对方对于北堂戎渡的担心,不会比自己更少……无论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仇恨,但他们所爱的,却都是同一个人。
三百二十六. 冲冠一怒为红颜
牧倾寒自廊柱后走出,身穿官服,身量修长,眉宇之间淡淡微锁,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相当平静,对着北堂尊越沉声说道:“……到时候,你要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一时间二人相对而立,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形成什么紧张的局面,也不曾有什么明显的对立之感,彼此俱是一派平静,也许只是因为这两个人都非常清楚一件事,自己与对方同样担心同样深爱的那个人,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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