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的脸颊,面上原本戏谑的神色中带了几分诚挚,声音轻软道:“……告诉朕,喜欢吗。”
北堂尊越的身上有幽深的龙涎香气味,这气味仿佛铭心刻骨一般,像是枷锁,又像是温暖的束缚,一丝一缕地透出来,将自己整个人都困住,那句句话语也都是真心的,北堂戎渡的嘴角忽然微微浮现出坦然的淡笑,眼中含情,宛言道:“……嗯。”说着,缓缓伏在北堂尊越的肩上,双手亦抚在对方颈间,一呼一吸之际,尽是男人身上的香气,不由得心底涌起几分感叹之意,又似乎是唏嘘,轻声补充道:“……我很喜欢。”北堂戎渡如此举止情态,北堂尊越见了,心中触动,自然也是动心动情的,唇畔便也含了笑,将北堂戎渡搂在怀中,手臂是那样有力,密不透风地把情人环在自己坚实的怀抱里,和颜悦色道:“……渡儿,你喜欢就好。”
北堂尊越的语气软如最轻密的鹅毛,一丝一丝都流露出深情挚意的味道,北堂戎渡耳中听着这样的话,身上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温暖,忽然心中就生出了一点酸意,然后很快就渐渐往全身蔓延开去,一颗心都被这种近乎致命的温柔给刺得酸楚发痛,涩得发苦,他长到如今快十九岁,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见识过了,并不怕任何挫折,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让他觉得害怕,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曾经亲自为他带上耻辱枷锁的手来再次温柔地抚摩,可不可以不要用曾经吐露过冰冷话语的嘴唇说出眼下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待他这样好?这个人明明是一国之君,但此刻却如同一个普通男人一样,奉上礼物来讨情人喜欢,真心以待!
北堂戎渡闭一闭双目,胸腔内荡涤着翻涌不已的感动,将头抵在了男人的怀中,似是有点疲惫,心下却犹自纠缠不已,北堂尊越身上绵软入骨的香气丝丝缕缕直钻入他的脑子里,漫无声息地渗进皮肤和骨骼,一颗心涨涨的,仿佛是承受不起如许深情,他摸了摸盒内的物事,曾几何时,他一直都在期盼着亲手握住这枚金印,可当这象征着储君尊贵地位的信物此时就在眼前时,北堂戎渡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欣喜之感,或许其实这些东西都不要紧,只要他自己所爱的这个男人,对他存有真心…… 北堂戎渡伸手搂住了北堂尊越的脖子,然后微微仰起脸,眼内含了笑容,终究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缓缓开口,声音低暖道:“……二郎,多谢你。”
轿内温暖如春,北堂尊越闻言,双手抱紧了北堂戎渡,将嘴唇凑在他耳边,揶揄道:“……那你说说,要怎么谢朕?”北堂戎渡笑了笑,没有说话,北堂尊越的拥抱太过紧实,让他微微有些燥热,下意识地想要挣一挣,弄得松些,却终究还是舍不得这怀抱,宁愿就这么亲密地偎依在一起,他抬起手,掌心摩娑着北堂尊越的颈项,语气之中情意牵牵,道:“你不是说过,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吗,现在你还要怎么样呢。”北堂尊越线条凛冽的薄唇微微一扬,扯出优美的弧度,目光静静停留在北堂戎渡雪白的面容间,似乎是想把他看得更仔细一些,既而轻轻在那唇瓣上啄了一下,道:“朕喜欢听你叫朕‘二郎’,这两个字,也只有你才可以叫……朕想听你再说一遍,现在你再唤朕一声,好不好?”北堂戎渡闻言,心神清晰,遂回应一般地握住了北堂尊越的胳臂,犹自含笑,轻声道:“二郎。”口中这般情意绵绵地唤着,但心底,却已经开始怅然起来,只因为北堂戎渡知道,也一直都提醒着自己,纵使北堂尊越眼下紧紧抱着他,低声软语,轻怜蜜爱,可他北堂戎渡自己的心境,却已经再不能与从前一般无二了。
一时轿子在雪地里徐徐前行,来到了北堂戎渡的寝宫前,待落轿之后,北堂戎渡率先自轿内出来,就见外面雪花未停,绵绵如絮,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清冷,北堂戎渡周身严严实实裹着一件浅玫瑰紫的织锦厚袍,只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庞,领口柔软密长的绒毛在风中盈然轻颤,他刚出了轿子,被风迎头一吹,温热的面孔渐渐就凉了起来,几片雪花飞落下来,软软停在他的脸颊上,顿时就觉得一凉,随即那雪花就融成了水,北堂戎渡刚要抬手去抹,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替他擦去了面上的雪水,北堂尊越眼带笑意,说道:“……外面冷,快跟朕进去。”
两人携手进到殿内,宫娥挑起帘子,北堂戎渡刚跨过门槛走到里面,就只觉得一股暖气猛地就涌了上来,热乎乎地极是畅快,北堂戎渡先是将怀里装着金印的锦盒放好,这才搓着两只冰凉的手,回头对着北堂尊越笑道:“刚才在外面觉得挺冷的,现在一下子进到热屋子里,倒不太适应了。”说话间有宫人上前,服侍父子二人脱下大衣,北堂尊越握一握北堂戎渡的双手,发觉那手掌一片沁冷,便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冻得这么凉,叫他们生个炉子来。”一面吩咐人立刻去准备,北堂戎渡见状,笑道:“屋子里都够暖的了,还生什么火炉,要热死人不成啊,我不要那东西。”北堂尊越接过宫人奉上的紫铜鎏金暖手炉,顺手塞进北堂戎渡的怀里,不耐烦地敲了他一记暴栗:“嚷嚷什么,再吵小心朕打你。”北堂戎渡怀里笼着暖手炉,笑着不说话了,不一时生好了炉子,两人便围着火炉坐下,一面用小锤敲核桃吃,一面闲聊。
殿外一片银妆素裹,寒意越发浓重,白雪苍茫之间,偶尔有太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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