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象不胜酒力一般,半眯着眼睛微微地笑,眼角泛出红晕,几丝碎发从头顶的金冠之中滑下,意态闲闲,就仿佛沉醉在歌舞升平的温柔当中一样,俊美的面容间染着丝丝醉红,更显迷离之意。
等到酒宴结束,人渐渐散去,北堂戎渡却还坐在原处,旁边一个太监见状,小声道:“王爷……”北堂戎渡闻言‘嗯?’了一声,抬起头,然后才道:“……唔,本王也该回去了。”说着,摇摇地慢腾腾站起身来,那太监忙动手将他扶住,北堂戎渡推开太监的手,哂道:“去,本王又没醉,只是一时腿麻了而已……”一面说,一面走了出去,待到出了大殿,迎面被风一吹,顿时就呼出一口长长的酒气,想了想,却没有出宫,而是大袖一甩,便往乾英宫走去。
到了乾英宫,北堂尊越却不在,北堂戎渡没有在意,只是坐着等他,但直等了很久,北堂尊越也没有回来,一时北堂戎渡酒意上涌,虽然强打着精神,却到底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正睡得迷糊间,却忽然感觉到外面好象有人说话,北堂戎渡茫然睁开眼,抬头游目四顾,过了片刻,便有人自殿外走入,身穿绣有暗金龙的锦衣,衣服显得有些松松垮垮,饱满的额头被细碎的几绺发丝半遮着,凤目微眯,明显是一脸纵欲后的慵懒之色,北堂戎渡见了,脸上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很平静的样子,低声道:“……你回来了。”北堂尊越见了他,嘴角一弯,目光悠悠地扫过来,里面依稀添了一丝冷峻,但面上却还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眯着锐利的眼眸,右手随意扯了一下松散的襟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殿中静悄悄的,窗外风过处,便是一阵浓郁的花香,北堂戎渡隐隐觉得胸口堵得慌,连身上柔软的衣料都好象有些冰凉,却只是略微蹙了一下修直的长眉,除了带有一丝从容的倦色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大的反应,说道:“想看看你,说会儿话……不行么。”北堂尊越无所谓地笑了笑,身上有着明显的脂粉香气,很浓郁,也很动人,比酒香更为鲜明,他随手脱下揉皱了的外衣,换上一件宽松的袍子,毫不在意胸膛上斑斑点点的吻痕被北堂戎渡看见,北堂戎渡见状,眼神中褪去残余的倦色,闪过一抹说不上来的味道,静如止水,不波不动,只低首去嗅身旁案几上供着的一瓶鲜花,俊美的容颜与花面交相辉映,美得甚至有些凄厉起来。
北堂尊越轮廓完美的面孔上似笑非笑,一双野兽般锐利的金眸在北堂戎渡的脸上停了停,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忽然间低笑道:“朕累了,你若是不急着走的话……那就给朕按摩一会儿罢。”北堂戎渡听了,油黑的长睫缓缓垂下,道:“……好。”说着,等北堂尊越在椅子上坐了,便走过去,站在男人身后,抬起双手放在那宽阔的肩膀上,开始给对方拿捏。
肩上按摩的手十分有力,无论是力道还是位置,都把握得很好,北堂尊越甚至可以闻得到身后从北堂戎渡身上传来的气息,很熟悉,也很清新,与他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脂粉味道完全不一样,北堂尊越微微合上双目,毫不犹豫地掐灭心中想去转身将那个人抱进怀里的冲动,他知道,北堂戎渡的心事他从来就不能够完全猜得透,这个人有时候很疯狂,有时候也会很青涩,而有的时候,也很狡猾,从来都是多变无端的,有无数张面孔,不过这大概也是北堂戎渡如此吸引他的一方面原因,这个人,从始至终哪怕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寸步不离,可是却也从来不会让自己觉得,可以掌握住这个人的一切,而如今,那种不安,终于变成了事实。
“……我忽然发现一件事。”身后的北堂戎渡突然开口说道,修长的手指不徐不疾地捏揉着北堂尊越的肩头,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戾笑意,声音平缓:“‘事在人为’这四个字,也许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我相信,不管是什么,只要我拿准了主意去要,就一定可以自己抓到手心里。”北堂尊越听了,忽然笑了起来,微微睁开了眼睛,锐利的凤目却罩着淡淡的无感味道,连眼都不眨,仍然只是笑:“……是吗。”北堂戎渡没应声,眼中过往无痕,只轻声继续说道:“以前我总以为,要想不被别人在某个时候忽然抛弃,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不要让自己交出自我,不过现在想起来,或许,这并不一定就是对的。”北堂戎渡微微叹息着,垂下眼帘:“……其实我在决定做一件事情之前,往往都是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这大概是由于我是一个悲观者的缘故,因为只有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不让自己在日后去失望。”北堂戎渡说话间,北堂尊越已经重新合上了金色的眼眸,再也看不见他眼中真正的色彩,口中淡淡说道:“……戎渡,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晚?我不这么认为。”北堂戎渡的指尖轻轻扣住了北堂尊越结实的肩肉,缓缓地揉着,嘴里说道:“爹知道的罢,像我这样的人,一向最是自私自利的了,可能这世间有的人会觉得,自己在一旁静静看着喜欢的人从别人那里获得幸福,这样也是很好的,自己也满足了,但是我北堂戎渡才不会去管那一套,因为我相信,有些东西,这世上除了我一个人以外,其他人都不能给你,不是吗?”北堂尊越听着这一番话,没有反驳,声音中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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