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窗户的另一侧,回头说:“妈妈你看,这个人好像一条狗。”
年轻的母亲微微笑起来,目光从手里的半成品毛衣上抬起看了一眼屏幕:“傻孩子,那叫孙悟空,是只猴子。”
“为什么他们说他像狗呢?”孩子费解地窝回沙发里,手指伸进嘴巴里吮吸,被妈妈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然后那个妈妈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可能因为江南不在了吧。”
就又把目光移回自己手上的毛衣,继续未完成的活计。
温博文当然听不到这对母子之间的对话,他已经回到了新的房子里,泪水在一路上被这个城市十月有些凛冽的风吹干了,他打开房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出戒指戴上了自己的左手中指。
潜意识里,他不准备称呼这个离学校更近的房间为家。杜燃不在了,住在哪里似乎都成了单纯的居所而已。
其实温博文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是一旦知道杜燃对自己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脑海里很久以来模模糊糊的东西突然有了一个成形而笃定的答案。
温博文抽出本科同学的通讯录。他要去找杜燃。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温博文在杜燃离开的时候删了杜燃的手机号码和所有联系方式。似乎是潜意识里在和他闹别扭。同时心里似乎揣着一个小小的渴望在里面,就是杜燃看见自己的联络列表消失了他会找急忙慌地回来找自己——他很少看见杜燃失态的样子,似乎面对任何事情他都胸有成竹。
然而杜燃并没有找他。
杜燃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联系温博文。同学们提供的联系方式,也大多是杜燃之前的号码。
就在温博文拿着号码打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已经停机了。
温博文皱了皱眉,往里面充了话费。
再打。
这回倒是有了声音。但是依旧没有人接。四十秒以后,电话的嘟声转向了“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应答,请稍后再拨……”。温博文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面前是摊开来的通讯录,阳光照在茶几上,茶色的玻璃切割着光芒,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温暖而美好的感觉。这种美好让温博文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一切都不曾在几个月前改变,而他还在等着那个人回来。
手上的戒指冰凉。
温博文也没有不理智地打无数个电话自虐。他上了□□找到琅嬛霸气侧漏的头像,戳开,问了一句杜燃的联系方式。林大美早就毕业之后远走高飞忙工作,很偶尔才会上一下旧号联络亲朋,所以温博文接到回复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温博文觉得自己打出生开始就没这么有耐心过。
可是这样的等待,却并不让自己觉得厌烦。
他点开企鹅的搜索栏,复制粘贴了那串号码,依旧是系统默认一脸无辜的企鹅头像,只不过是一片灰色。
当初是杜燃先加的他,现在换他来找杜燃。温博文在电脑前拎起一瓶雪碧笑笑,一罐软饮料硬生生被他喝出来二锅头的味道。他想,这也算是公平。
其实杜燃的三次元号码也已经很久没上了。温博文只是想试试最后一种方法。
等到试过最后一种方法依旧没有回应之后,温博文养成了两个习惯。每个月一号给杜燃的旧号码充三十六块钱的套餐费;每天申请一下杜燃企鹅好友,有时候会写字,有的时候不会。
其实研究生的日子并不悠闲。只是习惯成自然罢了。温博文也并不清楚自己的这份坚持究竟能持续多久,毕竟杜燃和他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也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手上的戒指已经留下了一道印记,洗澡摘下来的时候渐渐的都不会再消失。万一哪天上课的时候忘了带上,温博文一天都怅然若失。
他经常想,如果当时自己主动一点,会不会杜燃就不会走。
会不会他们已经在一起。
但是这样的在一起,又能坚持多久呢——这是他当年的顾虑,不过等到真正失去了他才明白过来,有些时候得到了再失去远比根本没有开始好太多。因为之前的懦弱,他甚至现在都留不下多少回忆。
只是偶尔深夜里面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满脑子都是杜燃的身影。
“我是你的后期……火烈。”
“你明天上午来一下吧,带你戏。”
“别这么吼,会喷麦。”
……
现在想起来,他的二次元几乎是杜燃一手带起来的。
温博文想,既然杜燃不愿意有人找到他,又换了号码,是不是在二次元哪个新马甲下面的那个人会是杜燃。温博文明白杜燃对广播剧这个夕阳产业的玩具的感情。他青春的一部分在那里扎根,即使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多少面,仿佛正适合他工种的角色安排,但是他的作品几乎每一部都足够称得上是精品。
在偶尔的工作间隙里,端着咖啡回忆起大学时期那段能称得上是荒唐的岁月,杜燃有时候会想自己其实对于声音没有很大的执念。按照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对于一个东西的执念大多要归结到童年。杜燃只是感谢这个圈子让他重新认识了温博文。
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因为如果他不记得当初那个少年,似乎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
也不至于惊心动魄,日子也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失去的遗憾被压抑在心底,之所以能够压抑,也许是因为从未得到过。
在下飞机转火车的几分钟里杜燃丢了手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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