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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衿房间外有一个宽阔的阳台,阳台一端吊着一个球型沙发藤椅,藤椅外攀着一些植物,植物藤蔓上缀着粉白的小花。沈子衿窝在藤椅上,把一本《追风筝的人》举到和双眼同样的高度,翻了一页。
她感到眼睛有些酸涩,于是阖上书揉了揉眼睛。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董胤寒站在门外问:“子衿,我进来了?”
沈子衿轻轻回了声“嗯”,董胤寒随后推门进来,蹲下身捡起地板上的碎镜片,扔进垃圾桶,走到沈子衿身边说,“我们去湖边怎么样?回来后一直待在家里,不闷吗?”
沈子衿面无表情地摇头。
董胤寒上前拿起她膝盖上的书,放在旁边的圆木桌上,问:“不想去?”沈子衿垂着头,沉默着,她现在对人群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惧,除了董胤寒以外,她害怕见任何人。
“我今天叫了人来把你的梳妆镜换了,他们十分钟后到,你真的不跟我出去吗?”
沈子衿微微一动,抬眼看他。
董胤寒目光如水:“你不想见到陌生人,是不是?那就跟我走。”董胤寒伸出手,期待地望着她。沈子衿犹豫了一下,将无力的左手放在他手心。董胤寒低下头,拇指仔细摩挲着她的手背,愣愣地看着她手腕上的割痕,眼底闪过一丝心痛。
沈子衿湿了眼眶,不自在别过脸。董胤寒忽然放开她的左手,牵起了另一只手,“牵右手吧,我怕不小心捏疼你。”
窗外的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天际粘着几抹火红的晚霞。董胤寒牵着沈子衿来到湖心公园,沈子衿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
“夕阳西下的时候是这片湖最美的时候,子衿,你看看天边的晚霞像不像一只展翅的大鹏?”董胤寒指着天际说。
沈子衿偏头看了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对了,你之前的手机我扔了,明天我带你去重新买,你想要什么牌子的?还是买一个和以前一样的?”沈子衿还没回答,董胤寒又说,“还是别买一样的,子衿,把过去的东西都扔了吧,明天再去买些新衣服,我不回你舅舅家拿衣物了,行吗?”
沈子衿默默地听着,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朝她冲了过来。沈子衿像受惊的小鹿,低叫了一声,抱住了董胤寒的胳膊,董胤寒迅速把她拦在身后。一个穿着运动鞋的男人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只是来跑步的。”董胤寒安慰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沈子衿浑身战栗,不安地环顾四周,总觉得会有人从哪里窜出来把她拖向地狱,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胤寒,我们回去吧。”
董胤寒轻抚她的背安慰道:“好,估计梳妆镜也装好了。”
沈子衿回到别墅,逃亡似的奔回房间,董胤寒跟在她后面,对她说晚安。他的“安”字还没说出口,沈子衿就关上了门说:“我想休息了。”她缩进被子里,死死抱住自己,恐惧得发抖。
那股恶心的汗臭味又来了!
沈子衿一把掀开被子,找到一瓶香水,拧开盖子,全部洒在被子上。她把脸埋在被香水浸湿的被子上,贪婪地吮吸,那股臭味终于消失了。她精辟力尽,趴在床沿朦朦胧胧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敲门,沈子衿睁开模糊的双眼,拖着身体走过去开门。
“不……”她忽然睁大惊恐的双眼,盯着门前肥头油脑的男人。是那个男人!
“啊!”沈子衿一边喊叫一边逃跑,却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那个男人朝她冲过来,撕掉了她的衣服,沈子衿冷汗直流,恶心不已。她想跑,可怎么也动不了。
“顾晨!”
沈子衿叫出顾晨的名字后,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狠狠撕咬了一口钳住她胳膊的手腕,踉踉跄跄退到梳妆台前,胡乱抡起身后的瓶瓶罐罐朝逼近她的人砸去,可男人都敏捷地躲开了。沈子衿蹲下身捡起一块瓶子碎片,对着那人的胸口刺去,那人胸膛的皮肉立刻起了一道血印。沈子衿抬起头,猛然发觉看见眼前的人变成了董胤寒。
他跨坐在她的腿上,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痛苦地皱着眉头,胸膛的血滴一路向下留下红丝线般的痕迹。
沈子衿怔怔地看着他,松开手指,沾着血迹的玻璃碎片落在地板上。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滚出来。
“子衿,醒了吗?”他看着沈子衿眼睛急切地问,“我在这里,别害怕。”
沈子衿僵住了,惶然地望着他。刚才她反抗的一直是董胤寒吗?她竟然神志不清到把他当成了那个恶魔?
董胤寒从她身上起来,将她抱到床上。“我听见你在尖叫,所以直接闯进来了。”
沈子衿看见他手腕上的紫红牙印,愧疚地问:“疼吗?对不起。”董胤寒摇了摇头,小心地问:“子衿,你要不要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沈子衿惊恐地摇头。上次在医院,心理医生试图让她回忆起那些她想不起来的细节,沈子衿经历了百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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