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血都不知道染了几重。
皇家血脉,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孩子来?……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皇帝低头,有些着迷的在他唇齿间流连,舌头卷过他唇上齿痕伤口,淡淡的血腥气让他微微兴奋起来,细语呢喃:“阿泠,别怕,朕会护着你……”
失魂落魄的从皇帝那里出来,福宁公主还在太后处聊天凑趣儿,说是要留了晚膳才走。卫泠强挣出笑脸,胡乱搪塞说皇帝派了功课,先回去了。一路上,小侯爷只觉心口一阵一阵憋闷,想发泄又无从入手,脸色十分差,只微微破皮红肿的唇尚带着三分血色。
回到府里,二管家忧心忡忡的候在门上,见他回来,眼前一亮,忙不迭迎上来,压低了喉咙:“主子可回来了,北戎王来访!”
一瞬间,卫泠的感觉,仿佛刚从地府里出来,又被打入了阴曹。
深呼吸,抹一把脸:“知道为什么事吗?”
二管家有些为难:“没说,现下顾管家正陪着在正厅用茶呢,有小半个时辰了。”
再怎么不想见这人,碍于身份,人家堂堂正正递了拜帖上门来,都不能不见。非但见,还得好生招待。两国正处于微妙的“战略合作”状态,北戎国君又是出名的凶蛮肆意,连皇帝都要斟酌着撸顺毛的。
卫泠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浅绯色苏绣常礼服,被揉搓的略有些皱折,也懒得换了,无奈道:“走吧。”
进来的时候,拓跋闳正面无表情的端起第三道茶,老顾管家表情谨慎如临大敌的陪侍一旁。见他出现,两人俱是眼睛一亮。
“卫泠!”拓跋闳把茶一扔就起身大步上前。
卫泠后退半步,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强迫自己维持镇定,却实在挤不出笑来,敛眉低声道:“北戎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你……还好吧?”北戎王有些语塞,嗫嚅半晌,问了一句傻话。
卫泠脸色更白了些,转头对老管家强笑道:“这儿没事了,顾叔忙去吧,给我送杯普洱过来。”
打发走了老管家,卫泠一言不发走到主人位上坐下,面色憔悴,一句话都不想说。不一会儿茶水送了上来,抿一口苦苦的俨茶,眉心微皱,扫一眼对面欲言又止的男人,又是疲倦又是恼恨,愈发没有好声气:“北戎王若无他事,恕不招待了。”
拓跋闳握了握拳,闷了半晌,瓮声瓮气道:“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来看看你,顺便道别。那天……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卫泠握着杯子的手开始颤抖,视线扫过庭外左右侍立的丫鬟们,不知道话能被听去多少。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僵硬道:“卫泠浅薄,没有自知自明,糟蹋了北戎王的好酒……不会再有下次了。”
拓跋闳不是笨人,在人家家里也不好多说什么,沉默片刻,低声道:“总之,怨我。下次……”
“还想有下次?!”卫泠惊怒。
“下次不会这样了啊……我保证!”北戎王右手横胸捂住心口,一脸认真的发誓。
卫泠嘴唇颤抖,千辛万苦才把一个“滚”字咽了回去,睁大眼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拓跋闳有些急了,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黑漆漆的牌子,上前硬塞到他手里:“这个给你,以后如果他俩欺负你……”卫泠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又咬住了唇,血丝再度渗出来。拓跋闳别过头,恨恨道:“如果在这里待的不开心了,随时过来找我。北戎全境,见牌如见人,自会护佑你到王城。”
卫泠怔怔看着手里的令牌,沉甸甸的玄铁质地,正面用黄金铸成鹰隼徽记,背面刻有几行北戎文字,虽不认得,也能猜出大概的意思。他咬咬牙塞回去:“我不要!”
“不要就扔掉!”拓跋闳低喝一声,用力握一下他的手,“我走了!”
卫泠张了张嘴,看着北戎人桀骜的背影,将手中令牌握的死紧,扬起手,却终于还是没有扔出去。
晚间,福宁公主一回来就听说了北戎人上门的事情,顿时不高兴了:“他来干嘛?”
顾管家小心翼翼回答:“说是要回去了,来跟小主子道别的,还送了些东西。”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端上一个托盘,盛着两个三寸见方的赤金扁盒。老管家轻轻揭开盖子,一盒子鸽血红,一盒子祖母绿,颗颗宝石俱有指甲大小,宝光璀璨,在烛火下耀目生辉。
“谁要蛮子的东西,怎么不丢回去?”福宁公主没好气,北戎人去年欺辱爱儿,今年又把人拖去灌醉,桩桩件件都让长公主大人不高兴。
老管家低着头没接话。福宁公主也就是说来泄愤,毕竟北戎国君的礼,还没有人敢真往外扔的。
福宁公主生了一回气,又问:“阿泠呢?”
“小主子用了晚膳,在院子里弹琴呢。”
看来今次没生出什么幺蛾子。公主大人安下心来,让人把太后赐的细巧点心攒了两盒送去,不再多话。
烟雨晚晴天,零落花无语。难话此时心,梁燕双来去。
琴韵对薰风,有恨和情抚。肠断断弦频,泪滴黄金缕。
卫泠一腔说不出的滞郁,尽倾诉在音律里,弦弦掩抑声声思,如泣如诉,纠葛缠绵。
这一晚,芙蕖院里琴声冥迷,深夜方歇。
38.
卫小侯爷一夜辗转,没歇好,第二日自然眼圈儿下泛青、郁郁寡欢的去点卯。皇帝如今隔三岔五的就习惯了过来中书省晃一圈,不明内情的还道天子勤政。见他这样子,以为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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