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她:“收拾好,我们赶快走。”
“小姐您不是要去上早课?”
安芝避开这些人,拉着她往厨房那儿走:“上什么早课,上完早课天就亮了,到时香客在外,师傅就会叫我去听福,这一折腾肯定半天下不来。”
“好。”
……
安芝带着宝珠在厨房游转一圈后,一个时辰过去,已经在山脚下了,这时才天亮,山下正热闹,摊子前满是客人,结了薄霜的路边还散着晨露香气。
安芝没有上马车,而是进了村子内一间不起眼的葛布铺子,一刻钟后走出来,脸色微凝。
“小姐,怎么了?”
安芝摇头:“先去宣城。”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葛布铺子内老板娘说的话:“十年前啊,她来到村子里,住了两夜后就上山了,初到村子里时那样子可吓死个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大病过一场,而且那肚子啊,瞧着也不对,鼓鼓的,村里有经验的婆子说,这是刚生了孩子没多久的样,走路姿势也不对。”
“后来再见到她就是观里的大师傅,谁还敢说她什么啊,再说兴许是她病的厉害的缘故,一个道姑哪能生孩子的。”
“这卿竹师傅的柳条符是真做的不错,不过她从来不听福客说话,哎姑娘你瞧着也有些眼熟,这不是小师傅么?”
回过神,人已经在马车上了,安芝微握了拳头,师叔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小姐,前面有人拦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骤然一停,宝珠掀开帘子看过去,前面停着好些马车,围了不少人。
安芝跳下马车:“过去看看。”
人群围绕的正中间,一头猪躺在地上,瞧着似是被撞了,奄奄一息,一旁蹲坐着个妇人,哭的那个叫肝肠寸断,一下下抚着猪身:“大花,你坚持住啊大花,你要是出事,咱们家今后可怎么活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事的是个人,安芝看向她们身前的人,两个男子站在那儿,身着便服,能瞧出些身份富贵来,微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困扰。
大概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马车跑的好好的,路边忽然跳出一只猪,马车刹车不及撞上去,这就将猪给撞倒在地了,紧接着追出来一个妇人,对着这猪开始猛哭。
这都是一刻钟前的事了,撞了人家牲口,照价赔钱就是。
可妇人张口就要一百两,开了天价去,说这猪是他家养的种猪,每年上门来配种的就有不少,自家产下的猪崽子更是比别人家的好,就是赔给她十头猪都赶不上她家大花,所以要赔一百两。
遇到这样拦腰敲诈的,这两个人就不肯了,于是就一直僵持着,直到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就等着看好戏,怂恿妇人再要多一些,其中几个说公道话的,也让妇人给蛮恨怼回去了,在场的大都斯文人,也不好与她计较什么,便都没再作声。
听到妇人这婉转的哭喊声,安芝看了眼那两个男子,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过去在淮安见过的傅大人,如今他们是满脸的尴尬,也是难为遇上这样的事,打不得骂不得又不能纵容,便故意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婶,您平日里一定拿它当儿子养的,清晨喂朝露,天热还给扇风去热,怕是人都没这待遇,那您这猪的肉一定养的不错,不如十两银子卖给我,要等它断了气,可就不值钱了啊。”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丫头,你懂什么,我这是……”
“种猪嘛,我懂的,可这种猪最多只能用个七八年,我算您十年,您这一年能下几头崽子?”
妇人停止哭声,愣愣看着安芝:“那起码得……”
“我给您算了,一年算配六十头猪,您自家最多养个两头母猪,那就是五十八头,十年就是五百八十,一头一百钱,那就得五十八两银子了,再说您家里的两头母猪,配一次算您一年两胎,一胎十只,十年四百只猪仔,那可得不少钱啊,一百两是要的。”
一听安芝站在她这边,妇人也不管她算的对不对,急忙点头:“姑娘你说说,你说说,让他们赔一百两还是少的了。”
傅亨转头,看到是安芝,脸上先是一喜,再听她这么说,继而转了愁,这都什么事儿啊,这林姑娘怎么还帮着别人说话。
傅凛凝着神色看着她,不语。
安芝笑眯眯看妇人:“大婶,你这猪几岁了啊?”
“四岁了!”妇人一脸的骄傲,正值壮年!
“这可不太好啊大婶,他们给了你十年的种猪价钱,您这猪才配了三年,往后七年您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忙,连着养猪的钱都省了,就把银子给赚去了?”
“这,这怎么算银子赚去了!”
“我这么和您说,如今他们给您一百两,是不是等于买下您的猪了?”
妇人点点头:“是……”
“那这一百两,按您的说法,是不是将大花往后的配种产仔都算进去了?”
妇人想了下:“是,要不也不会值这么多。”
安芝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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