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快些吃粥吧,早课别要迟了。”
唉,到底是怎么了,这下可好,连每月回家一次都成了奢望,宝儿呀,你可要挺住,但愿你的成哥真的罩得住你!
红线满腹牢骚,连这粥是甜的咸的都没尝出来。
喝到最后一勺时,一声阴阳怪气的长喝从远处传来:“苏公子请瑞家少爷上轿~~~~~~~~~~~~~~~~~~~~~~~~~~~~~~~~~~~!!”
这,这,这到底在搞什么!?
红线腾地从椅子上摔下,顾不得屁股的二次受伤,径直朝声音源头奔去。
瑞府大门处站着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正高傲地扬着下巴,神色颇为不耐。
只见他眼皮四下扫了两下,见没人相迎,便又开始呼喝第二遍:“苏公子请瑞家少爷上轿~~~~~~~~~~~~~~~~~~~~~~~~~~!!”
声音嘹亮直通瑞府最深处,末了还带着可疑的拔高了的长音。
许是不习惯手上没拿东西,双手还忍不住作出捧着什么的样子。
红线心里有了数,感情这是位宣读圣旨的公公,苏公子自然就是苏离,当今的年轻天子。
不过这是唱的哪出?上轿?上什么轿?
红线向公公深深作揖,意思是您老别再唱诺了。
公公小幅度点了点下巴,端庄地向门外捏了个兰花指。
红线顺着方向看去,好家伙!一顶十二人抬着的特大号豪华软轿正颤颤巍巍地堵在门口,苏离的惨白书童小墨站在轿帘前随时准备掀帘。
轿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慢慢道:“我家老仆糊涂了,我只让他知会你一声,却搞了这么大动静,呵呵。”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红线赶紧向两旁张望,果然,一大清早,倒夜壶的,买早点的,吊嗓子的,打孩子的全都停了手里动作,一水统一表情向自己这边张望。
轿子里的人又发话了:“贤弟还不快上轿,这顶可合你心意否?正好你我共乘。”
红线臊得脸上火热,四周极静,娘亲的小碎步嗒嗒传来,红线一咬牙,索性自己掀帘进去了。
“这是做什么,弄得不尴不尬的!”红线人虽进来了,却没好气。
苏离也不恼:“我们结拜了啊,说了出则同辇,寝则同床的。”
红线没话说了,心里一阵嘀咕,这人间当真对誓言如此在意?那怎么还有背信弃义一说?
“那你能不能别让人站门口喊我?”
苏离扇子展开,露出璀璨一笑,道:“好说。”
苏离一路都在斜斜看他,红线佯作不知,自顾自在轿内打量。
恩,这才称得上特制二字啊!
轿内空间并没有外表看来那么大,但却也不觉得紧窄,四壁不知是什么材质,半软半硬,十二人抬着却一点都不见颠簸,红线摸摸坐榻,许是铺了丝绸,又滑又软,抬头看,顶上垂下六爪的烛台,此时只点了三根,却已将轿内映得温暖明亮。
看着点燃的三根白烛,红线不禁想起,凡间帝王喜好明黄,不知是不是真的,若真如此,宫里的蜡烛又是什么颜色?
这样想着,他不禁扭脸去看苏离。
后者穿着淡色的袍子,头发绾成鹊尾式,只插了枚样式简单的银钗,余下的头发顺直的垂在背后,打扮虽平和,但浑身上下都散着帝王的贵气。
苏离见红线看了会蜡烛又看向自己,于是淡淡道:“晚上这六根便都亮了,那时照在这里,会有图案。”苏离指着六爪烛台与轿顶衔接的地方。
“什么图案?”红线仔细看了苏离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晚上你再看。”苏离笑笑不再说话。
红线也笑笑,只当他在开玩笑,每日下学不过申时左右,哪有晚上来看的道理。
关于读书这档事,红线昨天寻思了一夜,他想如果自己表现得再好一些,是否宝儿便不用受那皮肉之累了呢?这才一早在娘亲面前立下豪言壮志。
但真到行动上,还是打了折扣,红线伏在桌上溜溜睡了整日。
接连数日,只要苏离来竹斋,都会乘轿接他,却是没再那么大张旗鼓,而是早早候在巷口。
自从贺宝与媒婆那么一闹,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瑞府大公子与二公子暧昧,刘家小姐哪受得了这个,没几日便从刘府传出消息,退婚!
让贺宝连夜赶回兵部绝对是瑞大将军最高明的一招,谣言只传了半日便渐渐没了,毕竟正主都没凑在一起,何来暧昧?
然而那顶双人同承的豪华大轿却又吸引了大家全部的注意,有人道是,瑞家大公子对胞弟求之不得,这才又勾搭上了城中哪个富户的公子。
也有好事之人前去扫听,但翻遍全城也没发现哪家后院立着这样的轿子。
关于那顶轿子的流言不胫而走,只有两个人还蒙在鼓里,一个就是我们的当事人红线,每日清早借故逗留在轿子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但对于鸵鸟精神一向强悍的他来说,应对之策就是一掀帘进去,啥也看不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另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不是苏离,而是红线的老子,瑞大将军。
自从上次送贺宝回兵部,他也顺带在兵部府邸逗留了些时日,因此瑞府周边这些闲言闲语他还不知道。
眼见瑞大将军快回府了,娘亲急得直上火。
“仙儿啊,他们都说有个富贵公子每日找你?”
“不是每日,隔三差五罢了。”
“那……他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皇帝,但我不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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