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无效。
一个带着淡淡药香的吻截断了燕归的话,开头带着一点微苦,随后又被更加浓烈的甘甜所替代。燕归一时间好像又被沈云辞的气息所惑, 再度忘记了怎么换气,而且他忽然记起来这可是在白家,来来往往都可能会遇上其他人。
燕归情急之下, 差点儿就要伸手去推沈云辞了。
但动作刚到一半却又想起眼前这人是个重伤员, 只好又将手收回来,退一步选择轻轻合上牙齿咬了沈云辞一小口。比起上次醉酒后,燕归这次咬人的力道可以算是很小了, 既不疼也没出血, 只是在沈云辞下唇上留下了小半个齿痕。
“这可是在别人家里。”燕归终于重新喘了一口气,抿了抿润泽的唇。
沈云辞摸了摸自己唇上的齿痕,勾起的嘴角迟迟没有放下:“就算看到了也无所谓啊, 怕什么?”
“……”燕归忽然眨了几下眼睛,好像沈云辞说得也没错?但燕归这个相对保守的观念,一时大概也是改不过来了。
不改也很可爱,沈云辞在心中道。
燕归各种独特的性子放在一起,才能酝酿出他特有的味道,才能在最初的时候,让沈云辞那么快就被他吸引。然后越是接触,越是了解,便越是喜爱。
或许是因为白家院落中的药香安抚了心绪,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燕归紧绷了许久的心境居然变得安定了下来。等到这三天中的最后一夜治疗过去,沈云辞便与燕归一道,与白薇告辞,朝着此行最终的目的地水月宫去了。
水月宫与镜花宫一西一东,正好两两相对坐落在瑶山的山阳那一面。
相对比起来,水月宫前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人迹寥落。入宫道路两侧的石灯和玉柱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草木,好像也没有人可以去修剪,而是任由其肆意生长。甚至于路面上都会经常看到蔓延过来的大片绿色藤蔓,踩过去的时候也只是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也不像是藏着什么蹊跷。
这时候燕归就突然想起来,他当初刚刚在伏龙崖下捡来斩仙剑残片的时候,十七跟他说自己的师门上下总共就只有十七个弟子,就算加上师父和猫,一共都不到二十人。
现在看着眼前的情形,十七还真没夸张。
“喵——”一声拖长的,还稍微带些试探的猫叫忽然传来。一只白得跟冬雪般的蓝眼小猫,蹲坐在道路尽头最后一根柱子下面,警觉的看着这两个陌生人。
“还真有猫啊?”燕归脱口而出。
沈云辞往前走了两步,那蓝眼小猫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立刻往后窜了两步。雪白的身体稍微弓起,柔顺的毛和尾巴也纷纷炸开,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好像是生气了。
一双手忽然拎起那蓝眼小猫,将它抱起熟练的顺了两下毛。那小猫等来了熟悉的人,便理直气壮的朝沈云辞龇了龇小虎牙,看上去明显不太喜欢他。
“不知两位到此有何贵干?想治病救人麻烦左转镜花宫,想拜师入门请等二十年后开宫收徒。”那抱着猫的人一声墨绿衣衫,看上去甚是稳重。只是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从中并不能听出他的情绪,仿佛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问话。
燕归一听就知道,这人虽然言语中处处得体,但其实却并不想和他们有过多接触。
可以说是相当随心所欲了。
还没等燕归和沈云辞开口说什么,那人忽然看了沈云辞一眼,然后利索的补上一句:“你这伤镜花宫也没辙,不如早点回家想干什么干什么,让自己开心点。”
虽然这话乍一听有点让人生气,但燕归稍微愣了一下就反映过来,这话意味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太好说话的水月宫弟子,在医术上怕是有相当高的造诣。
未曾诊治,只凭一眼,便断定了沈云辞的伤势无解。
燕归心中猜测,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水月宫的大师兄,也就是十七那封信的收信人沧梧了。
于是燕归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是直接取出十七写的那封信,走到那人面前,态度友好的直接将信递到他的面前。
那人大概也没想到燕归一句话都不说,反而是直接拿出一封信来,不过他还是腾出一只抱猫的手将信接了过去。信封之上写着的名字,正是他的本名,这让沧梧更加诧异了起来。
单手轻轻在信封上一划,其中的书信便自行在沧梧面前展开。
这时候燕归感觉伸出的那只手上传来一阵毛绒绒的触感,低头一看才发现被沧梧抱在怀里的蓝眼小猫,正仰头看着自己,而且还伸出爪子轻轻挠了他两下。
说是挠其实有点不准确,因为蓝眼小猫的爪尖并没有伸出来,只是用软乎乎的r_ou_垫在燕归手上划拉了两下。没有任何攻击性,对于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来说,这样的反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亲近了。
刚才隔得太远没注意,这时燕归才发现这小猫长得实在是漂亮。
眼睛湛蓝如同湖水,一身纯白的毛发没有一丝瑕疵,仿佛雪原之上镶嵌着一枚美丽的蓝色玉石。而在它注视着人的时候,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水波在摇晃,s-hi润而富有灵性,让燕归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小猫的下巴。
小猫不仅没有拒绝燕归的触碰,甚至还稍稍扬起了下巴,半眯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
这与它看见沈云辞时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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