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维生,要这样持续整整两年,库露才能从身体里爬出来死去。很多人是和妖魔一起没命的。”
老教士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看地上的人,双手按住胸前的光轮喃喃默祷了几句。然后他昏黄的眼珠转向面前这个纤细的人,又看了看那个没有说话的护卫者。
“伊士拉先生,”老教士揣摩着自己的口气,“您看,您真的让我非常迷惑:您如此了解妖魔,知道怎么降服它们;您早就猜到了库露藏在我们中间,所以暗示我把制造幻术的阵式改成了激发妖力的阵式,让布鲁哈林大公不自觉地泄露了底细;您的身边有一个被捕获的妖魔,而且您还和它定了‘血盟’,你们分享同一个生命……” 老人的眼睛深处藏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古怪,他注意到自己最后这句话让游吟诗人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看来您也懂我的意思了--十字伤没有在您的额头,那您一定是‘血盟’的施咒者,据我所知这可是不一般人能做到的。伊士拉先生,作为一个奉国王命令来帮助亲王殿下的主神殿祭司,为了保证阿卡罗亚的安全,我必须知道您的真实身份。”
克里欧.伊士拉注视着严肃的老教士,没有说话,但是他身旁的黑衣男人却踏上了一步,毫不客气地笑了。
“我说,”菲弥洛斯不屑一顾地翘起了嘴角,“尽职的祭司阁下,你观察得非常仔细啊。不过我得提醒你,凡事得有个限度,刨根问底是很让人讨厌的。我的主人能忍受你的唠唠叨叨,我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个男人的右手开始泛出蓝色的光芒,幽幽地照着他英俊的脸。
费莫拉德祭司的面孔有些扭曲,他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咳嗽几声:“伊士拉先生,既然您不愿意说,那么……那么我也不能勉强。请把这只库露交给我吧,您可以先去处理一下伤口,还要告诉殿下取消您‘狂欢之夜’的表演。”
“谢谢您的提醒。”游吟诗人点点头,“不过我想没有那个必要,我的伤口已经不碍事了……”他撩起衣袖,露出了光洁、完整的手腕,然后对身旁的男人说,“走吧,菲弥洛斯,适当的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向老教士略略欠身,离开了这个沉闷阴暗的椭圆形大厅。他身旁的男人没有变回黑鹰的模样,却擦过费莫拉德身边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笑,这已经足以让可怜的祭司感到一阵寒冷了……
脱下沉重外套后,克里欧.伊士拉在自己的房间里推开窗户,遥望着四边形舞台的方向。那里灯火辉煌,一切都是欢庆喜悦的样子,舞台上下布置得非常漂亮,燃烧的火盆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仆人们在通宵地工作,可是他们看上去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舞台上有四、五个人,中央的一个披着长长的金发,站得笔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是依稀能辨认出那是这片土地的王,她的步子非常稳健,没有慌乱,似乎还在认真听着女官的报告,不时向她们命令着什么。
从白天的混乱到晚上最后的尘埃落定,月亮已经开始西沉,不久之后东边山岭的皑皑白雪就会染上玫瑰色的晨光,阿卡罗亚人盼望已久的“狂欢之夜”即将到来了。
银灰色的眼睛把目光集中在那个秀丽而瘦小的身影上,最终有些不忍地移开了。克里欧.伊士拉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关上窗户。
“怎么了,主人”黑眼睛的菲弥洛斯靠在墙上,戏谑道,“难道您那颗僵硬了两百多年的心脏又开始为女人跳动了吗?”
游吟诗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明天晚上的表演结束后,我们就启程去法比海尔村。”
“你不想去找骸卵了?”黑衣男子挑了挑眉头,“下次想要再碰上接近皇族的机会可不容易了。”
“费莫拉德祭司已经在怀疑我了。”克里欧说道,“再呆下去难免不出事;而且我试探过布鲁哈林大公,虽然他被库露侵蚀了,但是他的记忆里也没有骸卵的印象;弗拉不了解任何关于妖魔和魔法的事情,她更不会明白骸卵是什么……留在这里没有意义了,还不如早点离开。”
菲弥洛斯盯着他的脸,终于点了点头:“有道理。主人,您果然是像个冰块儿一样,绝对不会轻易动感情的!我开始真是误会您了,我还以为您在亲王殿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
“说够没有?”克里欧打断了他那源源不断的想像,“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游吟诗人不再理睬那个怀着恶意的男人,迳直侧躺下来闭上了眼睛,在即将入睡的时候听见了一阵拍击翅膀的声音。他知道,那个人又一次远离自己了……
“狂欢之夜”,阿卡罗亚“开山祭”中最隆重的活动,它几乎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百姓来到王宫。因为这天晚上,米亚尔亲王会打开宫门,任何人都可以来观看精彩的演出,即使看不到的人也都守在王宫外和大路旁,等七彩的焰火直喷上半空,绚烂的光华就会洒满各家各户的祈福光轮。在接近凌晨的时候,亲王殿下还会把银币拿出来抛洒给人群,那曾经供奉在神殿光轮下的银币代表了来年的丰收,能得到的人将交上好运。
从各地赶来的艺人们在这天晚上都把自己最好的表演呈现给了台下的观众,一阵高过一阵的掌声是对他们最好的褒奖,每个人都很满足,兴高采烈。
王座上的米亚尔亲王穿着正式的朝服,一直如同从前一样和她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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