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小巧的石雕光轮。花岗岩的地板用雪水洗刷过,非常干净,可以让观看节目的人直接坐下去而不当心弄脏了衣服,每隔一段距离还有炭火的炉子可以取暖。所有的人都能享受到“开山祭”给他们带来的希望,他们憧憬着来年的丰收。
然而,劳动中的人们都没有觉察到在偏远的椭圆形大厅中那阴寒凝重的气氛,他们全都沉浸在期盼与祈祷中,不知道他们的王此刻在经历着恐惧与痛苦,承受着从未有过的煎熬。
被打伤的教士们大部分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他们有些是被青年贵族的利爪伤到了筋骨,但更多的却是由于仪式被突然打断而遭到了法力的反弹。教士们帮助游吟诗人和黑衣男子把昏迷的布鲁哈林大公捆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才担忧地看着抱住膝盖蜷缩在阴影中的米亚尔亲王。
费莫拉德祭司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脸望着靠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克里欧?伊士拉。游吟诗人裹着长袍被那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抱在怀里,好像浑身都没有力气,他的脸因为失血而显得更加纤瘦,那断了的手也藏在衣服下面,一动也不动。
老教士注意到那个淡金色头发的男人,观察着他额头上的十字伤,那伤痕让他觉得仿佛在什么地方读到过有些类似的记录;能够发出利刃一样的蓝色弧光,这可不是普通的术士能做到的,而且自己还看到了他从黑鹰化为人形的过程,这种种迹象让经验丰富的老教士不由得往一个非常不可能的方向猜测。
“伊士拉先生,”他慢慢走向游吟诗人,“您不要紧吧?”
“多谢您的关心……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克里欧?伊士拉微笑着说。
老祭司扫了一眼护着他的男人,后者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怀里虚弱的伤员。
“伊士拉先生,”老祭司又尝试问道,“现在可不可以向我们介绍您的朋友,他非常英勇,他救了我们大家。”
克里欧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当然可以,阁下,他是菲弥洛斯……我的……我的……”
“奴仆。”高大的男人一点也不回避地说出了那个词,然后又嘲弄似的看着怀里的游吟诗人,“何必这么吞吞吐吐呢,主人,一切都是事实啊。”
“冒昧地问一句,你也是妖魔吗?”老教士抬起头直接对上了菲弥洛斯黑色的双眼,“你能变化形体,还能使用光刃,这是连高级祭司都做不到的。”
男人耸耸肩:“果然是经过正经魔法学习的人物啊,说得一点也没错。”
“你叫伊士拉先生为‘主人’,难道你是被他捕捉到的吗——”
“阁下! ”原本无力的黑发男子此刻有些不悦地打断了这个问题,“请不要再说了。”
费莫拉德祭司诧异地望着他,更加直接地问道:“伊士拉先生,你说你没有法力,却能捕捉妖魔,这太奇怪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游吟诗人侧过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现在我的身份不是重点,阁下,您应该多为现在的局面考虑。亲王殿下需要您的帮助……”
老教士没有被他的提议打动,却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用睿智的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人,然后微微颔首:“请不要责怪我,伊士拉先生,现在我不希望您还有什么隐瞒——妖魔离我们太近了。”
“我并非一定要隐瞒,只不过您不知道或许更好。”
老教士终于不再多说,摇摇头走向了低声啜泣的米亚尔亲王。他的离去让克里欧?伊士拉喘了一口气,把脸靠在身后那人的胸口上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你的戒心还是那样重啊,主人。”菲弥洛斯在游吟诗人耳边低沉地笑了,“嘴巴这么严,是因为在担心别人会害你吗?”
克里欧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不要太过分了,要知道,人类的疑心是很重的。如果你把自己搞得太神秘,那他们很快也会开始怀疑你……”
“够了。”克里欧阻止了黑衣男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勉强起身子,然后脱离了那双保护的手臂站起来。
“怎么”有淡金色头发的男人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拉开他的长袍:在宽大的袖子里,那只断掉的手已经完好无损地长在了原位,没有一点伤痕,仿佛刚才鲜血四溅的伤害根本就没有存在。
男人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看来你的愈合能力是越来越好了,主人,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的关系吗?”
“别说废话了。”游吟诗人了冷冷地甩开身后的那个人,“现在眼前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他拖着缓慢的步子朝米亚尔亲王和祭司们走过去,不再回头,当然也没有发现那双黑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最后眼睛的主人狠狠地啐了一口,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椭圆形大厅里的火光很亮,却照不到呆坐在地上的米亚尔亲王,这个少女美丽活泼的脸被一片悲惨的泪水淹没了,她宝石般湛蓝的眼睛毫无神采地望着地上,几乎没有理会所有的人的安慰和规劝。克里欧?伊士拉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因为震惊和伤心而变得如同木偶一样的可怜的少女。
“殿下现在什么也不愿意听,她一直在哭。”费莫拉德祭司无可奈何朝游吟诗人摊开了双手,“她实在是太难过了,她才十七岁啊……”
“阁下,请让我来劝劝殿下吧,我想我能说服她坚强起来,”克里欧银灰色的眸子诚挚地望着老教士,“我只需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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