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改变教育方针,在韩夫子看来,显然不算明智。
赵瑺铮因此很忧伤。
韩笺枫比他更忧伤。因为他思念女儿了。
韩笺枫绞尽脑汁地琢磨着怎么才能尽快让赵胡子脱胎换骨,然后自己好脱离苦海回去照看女儿。
有半个月没见到小叶子了,这几日孩子感染了风寒,电话里总是吵着要爸爸。
一弯残月高悬天际,勾出一弯忧伤的弧度。韩笺枫在阴凉的月光里,举着电话拨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沈叶,你还没睡吧?”
沈叶困倦且不耐烦的声音自电话另一头响起来,“本来是要睡的,被你一个见鬼的电话吵起来了。”
“小叶子怎么样了?”
“没事,烧退了。现在正睡着”
“那就别叫醒她了。”
沈叶停顿了一下道:“小叶子想爸爸了。”
换来韩笺枫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姓韩的,你什么时候回来?老子现在都快成保姆了。”心地善良的沈大夫,将韩笺枫的女儿接回医馆照顾,日日等着韩笺枫过来接走,简直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韩笺枫轻笑一声道:“快了。沈大夫,拜托你再顶几天。你知道,小叶子除了我之外,就只听你的话。”
“好吧,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尽快回来啊!”沈叶声音里透出了无限的无奈与烦躁。
韩笺枫温柔地笑了:“知道了,我会的。”清下喉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最近还好吧?小叶子有时候挺难带的。”
“我没事,就是整天看孩子,肝火很旺!”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韩笺枫放下电话兀自笑了笑,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沈叶在电话那一边的“铁血壮士”脸。
放下电话,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长长地叹了口气。
父亲想女儿,比起世上任何的思念,都让人抓心挠肝。
韩笺枫这里规矩很多,不许说脏话,不许抽烟,不许乱翻东西。若是稍有不服,便会惨遭毒打。
赵瑺铮本来是没有必要在北满这片偏远郊区遭这份罪的,若是由着他的天性早就抬腿走了,说不定还会带着兵把雪园围了,非得威风一下,出了这口怨气。
但他没有那么做。原因很简单——钱!
跟赫曜霆合作,得钱快,比拦路抢劫风险小,利润却无比丰厚。
在各县武力强征不过添得饱肚子,然而与赫曜霆合作,他日说不定会闯出一片江山。赵瑺铮性子虽然横,却很会见风使舵。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几分难以启齿的因素——赫三爷,这是他与赫曜霆唯一接触的途经,机会难得。
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个更加难以启齿的理由——韩笺枫那只骚狐狸。
当然,天底下没有白受的罪。
作者有话要说:
☆、大杀四方
春花烂漫时,孔佘办起了五十大寿。
孔佘自开年便有喜事,像头大金猪似的吸金又吸财。除了年初的时候宠爱的小姨太太小产之后一直病恹恹的,这点芝麻大的烦心事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事事称心。
下面的徒弟将寿宴操办得红红火火、喜喜庆庆,格外的用心,这也是为了哄那小姨太太开心。
孔佘是赫家元老,他的寿宴,作为当家的赫曜霆自然要去打个招呼。精心地准备了寿礼,过去捧场。
韩笺枫风度翩翩地站在衣香鬓影、花团锦簇的华丽场上,对宾客们笑得犹如三月春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孔佘红光满面地被簇拥着进了戏厅里,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花朵一样的小姐太太们,看戏的看戏,嗑着瓜子说笑的说笑,姹紫嫣红、莺莺燕燕,夹杂在丝竹管弦之间,自有种嘈杂的奢靡。
孔佘爱听戏,但他的姨太太们大多酷爱打麻将。
赫曜霆身体不好,礼到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韩笺枫陪在三个锦衣华贵、香气袭人的女士中间打了八圈。他一直输钱,在输了八百多块钱之后,揉揉太阳穴,温柔地苦笑一下:“在下有些渴了,失陪一下。”
这一桌小姐太太们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放他离开。一个脸盘圆圆的胖太太招呼侍者过来倒茶,那侍者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了韩笺枫的上衣上,衣领以下湿了一大片。
韩笺枫也不责备,轻轻一笑:“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失陪了。”三位女士大感扫兴,不约而同地埋怨起侍者来。
一个相貌端正略带刻薄之相的年轻女人,尖声斥责:“混帐,这样笨手笨脚的,赶明非赶出去不可。”
韩笺枫微微一笑:“小婶子,别为了这点事气坏了身子,我回去换件衣裳就好了。”
众女大觉丧气,不想让他离席,却又不能强迫韩笺枫穿着湿衣服陪着她们打牌。更是变本加厉地责骂起那名侍者来出气。
韩笺枫起身向朝他这桌走过来的一人招手,笑着道:“我的救星来了。”
那人走到桌前,一身西装长身而立,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大大方方地向在座打了招呼,向“克夫相”的小姨太太道了声“太太。”
然后进行了自我介绍:“鄙姓赵,太太叫我赵瑺铮就好。”递上一只精美的小锦盒:“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胖太太立刻打趣:“哎呦,孔老爷做寿,寿星的礼有没有备上啊?”
韩笺枫接口道:“赵大哥是个面面俱到的人,自然精心为师父备了寿礼的。”
那小姨太太在旁边两位女士的怂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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