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宫使们从马车门前往大楼门前走,站成两排。
待车帘揭开,墨棋最先出去,其次是花烬,他落地即撑伞遮住车门上方的天空,伸手将准备下车的人揽在怀中。
墨棋迟疑了一下,最终放弃甩开那家伙的想法,乖巧的依在他怀中,任其揽着走路。墨棋由红一推着轮椅,跟花烬并排而行。
红莲宫使并没有跟随,除了红一连一两人紧随着皇太孙身后,其余一律一动不动的立在雨中,一朵朵雨伞花像冒出地面的蘑茹,享受着雨丝的洗礼。
青衣侍从在见到抱着小兽的少年和花烬时,面色有所松动,等人走近,一人领路:“烬公子,斗真姑娘在四楼,您请-”
墨泪轻轻蹙眉,心中直犯嘀咕,钟家是莲先太子妃的母族,皇太孙和红莲公主都是钟家的外孙,按理钟家会一视同仁才对,怎么钟家所属对皇太孙有些轻视呢?
这也太奇怪了。
瞄瞄青衣侍从,他垂眉敛息,举止沉稳,无惊无喜,除了镇定自如,再无其他可说。
她心中惊诧,身为当事人的墨棋却半点也不在意,钟家对他如今这般的对待已算是礼遇了,若按以前的态度,估计会遭一顿白眼,而若无通报许可则连钟家地盘的大门都无法踏进半步。
还真是顽固啊。
一旁的花烬顿时就乐了,钟家老太君固执的可以,到现在都不愿原谅皇太孙,阿棋真是够无辜的,无端被迁怒,这被冷落的罪也只能生受了,估计得挨到笨丫头自愿认外祖的那天才能脱解。
青衣侍从领着三人从大厅转进楼梯间,顺着曲折的楼梯盘旋而上,经过二楼三楼,径直到四楼,又转进长廊,并在快到一边的近头的一间房门前停住。
“烬公子您请,斗姑娘已等候多时。”他本人侧身退到一角,并以手按门。
随着他的推力,门,无声的旋开。
里面有三室和一正厅一雅厅,三间居室门着门,雅厅门开着,大厅一边面街,水晶玻璃的窗子闭合着,浅红和浅蓝的双重色帘子拉在一边,透过窗可见外面濛濛的天空。
厅内坐着一男二女三人,男子是位老者,身材矮小,身着绿色长袍;另两人一个是白色宫装的小魔女和浅蓝衣裙的月十三。
此刻,三人的神色暗沉,绿袍老者搂着小魔女,那平日如火急燥热情的小姑娘神容憔悴,再无曾经的风彩;月十三比她更加憔悴不堪,好似好久没睡觉,都起了黑眼圈,几乎可与熙熙的黑眼圈媲美。
三的目光几乎是定定的盯着门口,当门一开,视线唰的锁住被花烬半拥于怀的一袭黑色人影。
这是?
花烬与墨棋满目的惊异,他们还真没想到会见到如此情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越……”月十三欣喜如狂,弹跳着站起,才张嘴,眼泪一滚滚出眶,唰唰狂掉。
“越卿,越卿-”小魔女从绿衣老者怀中蹦起来,一头扑向门口。
花烬反应迅速,一手将怀中的小身子给松开,往前推了一把,将其推向那如狼似虎般扑来的小姑娘。
我个太阳!
猛不丁被推力一推,墨泪悲愤得直想破口大骂,那家伙也太不厚道了,要舍弃时好歹打声招呼,这不声不响的就将自己推出去,也太伤人了。
也因那么一推,她被自己绊了一下,打了个跄踉。
狂掠着划过空气的小魔女,瞬间蹿至,一把将还来不及站稳的少年一把抱住,‘哇’的放声痛哭:“越卿,越卿,小小不见了,呜,小小不见了,她……”
谁谁不见了?
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的墨泪,才站稳,顿时被那突然的一句给震懞了:“谁不见了,你说谁来着?”
不止是她有些发晕,连花烬墨棋都小晕了。
水圣童不见了,怎么可能?
两少年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月小小是水神殿的圣童,在没有圣女的情况等于圣女,若一直没有圣子圣女,将来还有可能成为神殿掌殿圣主,正常情况没人敢真正动她,除非真的决定跟水神殿撕破脸,拼个你死我活。
如今,大陆各地还算平静,并没有哪家愿意打破这份平衡,谁会将手伸向水圣童?
“小药师,是我家姑娘……”月十三哽咽不成声。
花烬墨棋心中存着的那点希望顿时化为乌有。
小丫头不见了?
终于将话听进去的墨泪,倾刻间又记起当初在狭谷道上的一幕来,顿觉眼前一片昏花。
凶多吉小!
一瞬间猜到了凶手有可能是谁,她的心一阵阵的抽悸。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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