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齐非经过市中心商业区,巨幅液晶显示屏播完滚动广告,切入新闻。
宁海腾赫然端坐在镜头中心位置。
齐非回神。他下车,站在闪闪霓虹灯包围的街道中,抬头观看。
宁海腾穿墨蓝色西装,一方大红袋巾,梳带整齐,精神奕奕,丝毫不见颓色。
期间记者多问题,他嘴角噙笑,一一回答。
“有传言说昨晚宁氏的车在高速公路上突然爆炸,宁先生,有这回事吗?”
“没有。”宁海腾肯定回应。
“听说东南亚那边某企业打算收购宁氏,请问是真的吗?”
“对方企业的打算我不清楚,但宁氏不可能与任何企业兼并。”
……
最后,宁海腾说到,“宁氏目前的确在商业运作上遇到了困难,且树大招风,流言四起;但我向各位股东保证,宁氏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困难;它不可能被收购,不可能被合并,不可能被打败,希望各位能与我们共度时艰。”
蒙蒙小雨逐渐变大。
显示屏又亮起广告,但齐非仍旧站在原地。
——
以前,日本。
齐非端着花瓶,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宁海腾用日语与对方交谈。
一轮对话后,两个日本人从房里出来。
及见门外的齐非,他们礼貌地点头打招呼,然后离开。
齐非叹了一口气,转身开门。
他的力道很轻,没有惊扰房内的人。
宁海腾坐在病床上,目光看向窗户那边,只留侧身背影给齐非。
他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齐非清楚个中含义。
宁海腾的身体稍好一些后,便问齐非,哪一边是家的方向。
这次内讧,宁海腾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教他枪法功夫的师傅,失去了一直保护他的保镖,也遭到了父亲生前得力助手的背叛,落到烧伤潜逃的局面。
方才的日本人是宁父生前好友,他们建议人单力薄的宁海腾留在日本,等站稳脚跟后,再收复失地。
“我不会让宁家落入别人的手里,哪怕一分钟也不可以。”宁海腾拒绝了他们的建议。
病房大而空,物品多是白色,整个空间透着冰冷感。
宁海腾转过身,光线照着他半边脸,而在另一边打下阴影。
“来了?”他对齐非微笑,“好漂亮的花。”
“嗯,在路上看见雏菊开得好,就买了一些。”齐非举了举手里的花瓶,里面插满了嫩黄的小雏菊。
他将花瓶放好,在宁海腾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别担心。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这该是怎样的豪言壮语。宁海腾挑起眉毛,笑了,摁了摁齐非的下巴,“那小兔子打算用什么来养我呢?胡萝卜?”
齐非嘟了嘟嘴,“才不是胡萝卜呢!”
他看着宁海腾,张开手臂比划着,神情认真,“是很多很多的爱。”
宁海腾不笑了,温柔地看着他,最后把人紧紧抱住,“……嗯,我到时就让小兔子养着吧,用很多很多的爱。”
时光流逝。
宁家的私人海滩,碧海银沙,柔波软浪。
两人拥抱在一起,目光缱绻缠绵。
齐非一手搂着宁海腾,一手与他十指相扣,像恋爱中的白痴,甜蜜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呀?”
宁海腾吻着他的手指,只笑不语。
“说嘛!”
彼时,宁海腾已叱咤风云,但他只温软回答,“小兔子,你是我的光。”
——
这场秋雨已成倾盆之势。
回忆如这雨水从头顶啪啦盖下。
齐非终是哭了出来。
是泪是雨根本分不清,只有内心涌上无尽悲伤,身体跟着抽痛难忍。
他低下身去,在滂沱雨幕中,缩成一点。
第72章
齐非病了一场。
高烧,胃抽搐。
他在床上躺了几天,醒得不够彻底,梦得不够深入,在现实与梦境中徘徊,一直迷迷糊糊。
现实有人在他周围走来走去,梦里有人安静站在他身边。
那人就在咫尺,但他看不真切,只有模糊身影。
那是一个小孩的身影,跟他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兔子。”
然后,身影变高拉长,慢慢清晰,“你是属于我的,我怎么会找不到?”
人影越说越清晰。他说,“小兔子,你是我的光。”
他说,“……小兔子,对我说,非我不可……好不好?”
等齐非看清楚,对方说,“所以,齐非,……我放过你。”
一切像慢动作摔碎的镜子,碎片星星点点溅起在虚空中。
——
齐非睁开眼,旁边有声音,“小少爷醒了,快去向老夫人报告。”
周边又是一阵忙碌。
接下来几天,清淡的流食与温补的中药成了三餐。
不是什么大病,身体逐渐康复。
但齐非觉得力气不济,从床边走到阳台,仿佛就耗尽了一天的精力。
菊序之初,仍有桂花飘香。
齐非坐在阳台,看园丁们修剪桂树。
花期到了尾声,一串串金桂坠于枝头,幽幽甜香似纱帘浮动,有最后的曼妙藏于其中。
“老板。”康子维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齐非回神。
自齐非醒后,康子维天天来探病。
“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备考准备得如何?”
“还行。”康子维从果盘里拿一个橘子,由中间摁下去,翻开果皮。金黄的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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