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思考着待谢无陵醒来要怎么处理这事,但方才心下想的千千万万的念头和藉口,都在谢无陵那一声里消散殆尽。
谢无陵听着身旁赵祚关切的问声,他偏首看过去,耳根子立马红了起来,他满腹的深情和痴念在此刻变作了羞赧。原来昨夜是真的,昨夜的“青山,就你”也是真的,谢无陵如是想道。
“不,咳咳。”
谢无陵才出声,嗓子便哑得不堪入耳,他羞赧地清着嗓子。
这沙哑的嗓音更提点着他昨夜的荒唐。他是对赵祚心有不轨,但到底不敢摆上排面来说。
他心下清楚,他可以和赵祚有别的千般万般的利益牵扯,唯独不能是这样的情爱牵绊。
所以这么几年他都瞒着压着,不让青山独行,也不让青山担他这份情深。
“我……”赵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了半天也没有继续下去。
两厢沉默了半晌,到底是谢无陵先开了口。
“姑臧主。”谢无陵开口来说的却是正事,仿佛昨夜的浪荡都随着日升月落而更迭了去,“西北的叶大将军膝下有一儿一女,名作伏舟窥鱼。”
“嗯。”赵祚听着谢无陵撑着沙哑的嗓音,转移话题,跳过了昨夜的那段意乱情迷。他也就顺着他,谈起了西北,“听沈三郎说起过,说是叶伏舟有将才,十五岁下军营,十六岁便与麾下三队骑兵剿了几处游匪,成名于年少时。至于叶窥鱼,听说也不简单。”
“叶窥鱼手下有一队女兵,擅短匕。近身时,最难防。所以众人骇之。但比起叶窥鱼,叶伏舟更重要,成名在少年,但要扬名,一定得压上一压。”谢无陵的声音轻来,像有情人间的窃窃语。
“压?”赵祚皱眉,“小先生要我去压?”
“你能如何压?”谢无陵笑来,话里带着几分轻佻,“如昨夜对我那般?”
这话问的赵祚不知如何作答,不知所措地赵祚啄吻了谢无陵的眉心。
谢无陵本是玩笑话,却叫赵祚当了真,一时有些发蒙。再回神时,安慰着自己这举动多是逢场作戏罢了,他的真心大可以拱手,赵祚的真心,他不能要。
半晌又指点道:“若是你去了西北,瞧瞧可是叶家生了岔子,若是,你便扶他一把。”
“方才不是说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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