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没什么了,无非是一口丹药吊活了我,又被派往了邠州,任期三年,所幸治下民安,三年期满,便归扶风了。”谢陵三言两语概括了来,赵祚盯着他的目光却移不开。
谢陵避重就轻,他也点到为止。那时邠州生了疫情,却任命了昭行的谋士,他父皇的心思,已然昭然。
百姓以为是天子重视,放昭行济苍生,实则为罚平之,为警昭行,当然也还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私心。
不过真如谢陵所言,是幸治下民安,否则…赵祚看着眼前人,一时连移开目光都不敢,他只想此后将这人放在眼皮下,顾着护着。
谢陵抬手横覆在了赵祚眼前,遮了赵祚的灼灼目光,须臾又撤了手去,笑问道:“如何这般瞧我?是平之变了,让从山郎不识得了?”
那熟稔的语气响在赵祚耳边,引得赵祚心头一震,将谢陵拢入了怀。
初入扶风的谢无陵,有一身狂妄,不为金银折,不为人言断。哪怕是雍国公于他肤上绘红琼辱他,也未剔了他那昭行之客的傲然。
也正是他那一身狂妄,才让他敢与惠帝公然而对,毫无臣民低眉顺眼的自觉。
他适在云端,眼下有万重山。
但在赵祚三年后再归扶风时,在他再遇那个府门前撑伞待他归的青衫客时,在他再寻不见谢无陵的一身锋芒时,他以为变了的不是平之,而是那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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