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身上的衣裳不动,没有解开一件,只是散开了长发,在林婕抬头窥视的时候,两人眼神相对的一瞬,顾外的阴鸷凶狠,看得林婕一阵心惊。
顾上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就看着林婕站在床边,他回头,才睡醒过来对面前的情况有些不清楚,顾惘理了理顾上铭的头发,慢悠悠的道:“她来送参汤,你……的奴婢很是会自作主张呢?”
顾上铭撑起身子爬了起来,声音轻软却带着不悦的说:“林婕,你退下。”
林婕看着顾上铭的模样,便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她本来就是因为对顾惘和顾上铭站房间里干什么感到好奇,现在看见了,送参汤的理由也被拆穿了,自然得乖乖退下了。她一直认为两人关系好,但是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隔阂在的,却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可以亲密无间到这样的程度。
顾上铭在失去全身功力的情况下,竟然都敢和顾惘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同榻而眠,可见是如何的信任程度了。
本来想要谋着两人之间的缝隙,好从两人的嫌隙下手,好让顾惘离开顾上铭的身边。
当然,他要是能死就更好了,但是以顾上铭和顾惘之间的情谊,只怕得让顾惘死得有理有据一些,最好还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最好。
顾惘搀着顾上铭从床下走了下去,走到窗前,顾上铭坐在软椅上,顾惘推开窗户,晚霞的余光映设进来,顾上铭就坐在软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静静的,像是画一样的美好。
顾上铭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看着站在窗侧的顾惘,眼神有些晦暗,顾惘的脊椎挺得很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有钢骨的人,身量修长,黑色的长袍,冠冕束起的青丝,修长的手指按在窗框上,眉眼带着敛不住的锋芒。
面对顾惘的感情,从开始的怀疑,认同,在否认。现在,他可以确认了,因为顾惘,他真的成断袖了。
而他看清楚自己心思的时候,却是顾惘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时候,这样的错过,大约是顾上铭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了吧。
顾上铭很庆幸,他还没有达到离不开顾惘的程度,他是柳絮的庄主,他不能是断袖,而上天算是残忍又善良的给了他一个答案,顾惘有心上人了。
这样的答案,对他是残忍,而对柳絮山庄的庄主顾上铭却是无上之幸。
他不是个狭隘的人,他的心胸中除了情爱,除了自己,还有责任,母亲在案前忙碌的疲惫模样,山庄外的人对他母亲的轻蔑,对他的白眼,这些都是他要承担的东西,一个顾惘,不可能让他放弃柳絮山庄的荣耀。
那么承认也没什么,他就是喜欢上顾惘了!就是成为断袖了!那有怎么样?他不需要去告诉任何人,他在心中面对这样的感情,坦荡磊落。
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去真的付出,就让这样的感情光明正大的存在心中也没什么。
“顾上铭?”顾惘看顾上铭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人不住唤他的名字。
“啊?”顾上铭方才心中才豪气万丈的想着只要不表现出来好,心中不需避讳自己对顾惘的感情,爱得光明正大什么什么的,被顾惘一叫,却根本不敢抬头面对顾惘的眼睛。
说好的光明磊落呢……
大约这次是顾上铭活到现在,第一次计划得壮气凌云,实践得跟颗焉白菜一样。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比顾上铭他自己都还要骨感的。
顾惘有些担忧的伸手摸上顾上铭的额头道:“顾上铭,你脸怎么那么红?是风寒发热了吗?”
“啊,有点被风扑着了。”顾上铭昧着良心说道,大约这个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让自己起鸡皮疙瘩的话了,被风扑着了什么的真是够了……
顾惘从一旁给顾上铭取来披风,把他裹得紧紧的,然后叫来了晚膳,两人一起吃了晚饭,顾惘才离开顾上铭的房间。
没一会,天色就完全暗了下去,林婕的房间里,正是黑压压的一片人聚在里面,里面里大多都在劫持官道的那一次露过面。
其中一个人道:“大小姐,顾惘他武功那么好,我们上次也见识过的了,我们现在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其他的人不是附和就是沉默,林劫冷冷一笑,神色骄纵的道:“一个甘伏人下的弱志男人,我对付不了他?哈!真是笑话,你们要是谁不敢去的话!就不要去了,以后就不要会我寨子里取了!”
林劫这时才露出原本的面目,喝令的话一出,原本还有异议的众人都纷纷的沉默了下来,默认了林劫的打算,他们了解自己家的大小姐,既然她说可以对付得了,就代表她脑子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
毕竟现在林劫才是他们的大当家,就算觉得不靠谱也得上。
夜已经黑了,顾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黑色的衣袍在黑暗中溶为一色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长空中的繁星,黑暗却恒古不变。
顾惘到了冥宫居住地的外围,才一走到榕树下,那位承诺给他解药的人早早的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他的。
那人叫牧阳冰,在冥宫中也算是得上是个人物,是左右使下面的副手,他一个在教中也算得上人物的人,现在却得乖乖的扮好乖孙子,没办法!谁叫少宫主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呢,小公子一出现,他们这些下属难免受到少宫主的怒气牵扯,少宫主心情不好,也不会让他们这些当下属的心情好。
但是少宫主讨厌小少爷是一回事,他们不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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