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陆子疏玩了什麽手段?
陆蝶心里万分焦虑,不仅怕陆子疏未死,後患难除;也唯恐晋息心说漏嘴,告知陆子疏当日是她拿了了觉的信笺给他看。
这样疑神疑鬼、辗转难眠的情况下,很快消瘦了下去,平时喜好的那些珠宝首饰,也不怎麽有心思穿戴了。
袭烟有时返回王府拿些衣料细软,若在中庭遇见陆蝶,会似笑非笑的提醒她:“蝶夫人要注意身子呐,这天干物燥的,莫太过操劳心事。”
陆子疏的这位贴身侍女,精细得跟只猴儿似的,一双水蒙蒙的眼睛里总是闪耀著冷静机智的光芒。陆蝶给她这麽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提醒,总觉得话中有话,愈加的食难下咽、睡不安寝。
“袭烟……疏儿……疏儿他有没有说过什麽?”有日找了个机会,在王府正门前拦住了袭烟,试探著想套话。
袭烟凤目微动,笑嘻嘻的说:“世子身子好得很,时常跟袭烟说惦记著蝶夫人。世子说多次蒙蝶夫人照顾,日後必要好好报答的。”
听得陆蝶起了一身冷汗,还想再问下去,那红衣少女已向她微鞠一躬,翩翩然转身离去了。
这种仿佛不带恶意的威胁,才是真正要人性命,可怕到了骨子里。
陆蝶越发形销骨瘦,重病一场。
她当然不甘心束手待毙,病中仍然不断思索反击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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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帝约定回宫的日期一到,一大早,宫中来的软轿就停在了宅邸门外。
陆子疏嘴上说著不在意外人眼光,到底还是个注重华丽形象的主。清晨起来,对著铜镜看了看自己微挺的肚子,二话不说就换下了薄衫,披了件宽松样式的长袍。腰间松松系了个活扣,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他的异样。
晋息心比他起得早,做完早课回来,陆子疏刚刚把发髻梳好,正捂著嘴在干呕。
“……能不能跟皇上说再延缓一些时日上朝?”晋息心快步走过去替他拍背,无可奈何的问他。
三个月,胎息稳是稳了,这害喜症状却丝毫未减。大热天的,穿得衣冠齐整,在宫里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给他拍背顺气的同时又看了眼他身上穿的长袍,虽然是质地上乘兼轻薄透气,毕竟比不得单衫凉快。
“恶……呃恶……”陆子疏吐得头昏,没有心情搭理他。
宫里来的轿子都停在外面大半天了,说不去就不去,他真当自己是皇帝?
不做官不知道宫里风云,要不是另有目的,他陆子疏才没有兴趣趟这种浑水。
袭烟递上青梅,他含入口中,好不容易才把那烦闷感压了下去,缓了缓神。
眯著眼吩咐道:“将药丹都带上,折扇凉椅绣枕软被那些随身物件,包裹捆捆都让他拿著。”
袭烟答应了一声,掩唇忍笑下去了。不一会儿,几名家丁进得院来,在院内放下一大堆生活用品用具。
晋息心无语的看著那些所谓的“随身物件”,默默斟酌了一下大概有多重。还没计算完毕,袭烟抱著目测超过三十支的药瓶,走到桌边,按照药性分门别类一支支摆放整齐。
转了身,指著那些药瓶,认真叮嘱晋息心:“息心师父,这些药都是世子每日要服用的,用量和服药时辰袭烟已写好在纸上,息心师父切记要嘱咐世子按时服用。宫里不能带女眷进入,世子在宫中的衣食起居,就烦请你多多留心了。”
三十多支药瓶颜色各异,晋息心看著那些药瓶发怔,陆子疏在一旁优哉游哉的摇著扇子。
僧人忍不住问:“他一天要服这麽多……?”
“嗯,这个是保胎的,这个是安神的,这个是顺气的,这个是补血的……”袭烟一本正经的娓娓道来,晋息心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默了。
其实宫中自然有太监侍女服侍,皇上还特意给陆子疏辟出一间单独别苑,让他在上下朝的间隙里休憩,别苑里自然也有皇帝安排的照料他的人手。
可陆子疏偏生不要那些人侍奉,对皇上声称用不惯宫里的下人,把人都退了回去;皇上恩准他带陆府下人进宫,他又推三阻四说不能坏了宫里规矩。
晋息心心里明白得很,归根结底,这人就是想折腾他而已。
真是孩子气……
但他也不能不仔细听著袭烟的各项叮咛,陆子疏现在身子不比从前,所谓神龙之体,怀孕後功力却大打折扣,还因为被胎儿吸食元气而加倍虚弱。不夸张的说,如今宫里大内侍卫级别的卫士,大概都能把陆子疏打趴下。
尽心照料他,是他应尽之责。
僧人心里这麽掂量著,认认真真的听完袭烟每一句嘱咐,比幼时听师父传授佛经还要用心。听完後,跟著袭烟重复一遍,再在心里默记一遍。他那专心致志的样子,看得原本带著调侃眼光看他的陆子疏,都有些心软起来,把目光又调转开去。
袭烟道:“嗯,大致上就这些了。世子受不得太烈的日光,午时过後一定要午休;还有,胎动得厉害时,世子体温比常人容易下降,息心师父一定要留意。”
晋息心郑重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看了眼掩藏在陆子疏衣袍下那个微微隆起的地方。
那个流著龙与人之血脉的孩子,竟然是超出所有人预料的难缠。不仅长势比寻常胎儿要快,精力也远较寻常胎儿旺盛,两个月就开始动弹,其後更是日日在陆子疏腹中大展拳脚。有一次陆子疏正要解衣沐浴,孩子没有征兆的就忽然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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