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露在外头,颜色很白,羊脂玉似的,但背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印痕,看着像受了伤。一条绣花褥子胡乱盖在腰际,皱得乱七八糟,还扯破了几道口子,露出棉絮来。鹅绒枕头掉到了床底下,纱帐更是只剩一半。
而且……满床都是竹叶子!
陆霖吓坏了,战战兢兢地拾起一片,用手指头比划着丈量。
这竹叶一指粗,两寸长,比他细瘦的小竹叶可要漂亮多了,只是……只是落得这么密,该要被木头爹爹挠多久的痒痒啊?
陆霖想象着那个惨绝人寰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太可怕了。
果然他不在的时候,竹子爹爹尽受欺负来着!
“爹爹。”陆霖爬上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晏琛,“爹爹快醒醒!”
晏琛以为是陆桓城,睡意朦胧地捉了他的手,嘟囔道:“别闹……还困着呢。”
然而手里五根小指头,短短的,嫩嫩的,在掌心搔来搔去,怎么摸怎么不对劲。晏琛翻过身去一看,睡意瞬间就被吓散了九分。
“笋儿?!你怎么……”
他一下子弹起来,飞快抓起褥子捂在了胸口,满脸的惊慌失措。
陆霖指指他锁骨处:“喏,这儿也有。”
晏琛下意识低头一瞧,入目赫然是淫靡的大片斑驳。吻痕似落花点点,指印似青苔攀墙,姹紫嫣红地爬满了左半边肩膀,脏得几乎不能直视。
陆霖哪里看得懂,愤懑地问:“爹爹,你昨晚是不是被欺负了?!”
他扭头瞪向陆桓城,双拳紧握,牙关死咬,活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眼看就要扑上去狠狠地揍他两拳。
恰在这时候,吃饱睡足的大狮子醒了过来。
陆桓城以手掩口,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慵懒地扫了陆霖几眼:“干什么?弑父啊?”
陆霖一缩脖子,有点怂。
“笋儿,你怎么想的,怎么就觉得我舍得欺负你竹子爹爹?”
陆桓城笑着摇了摇头,捞过晏琛还僵硬着的身子往他唇上亲了一口,搂肩的手臂同时稍稍收紧,晏琛心领神会,也温顺地回吻了他。
陆霖眨巴着大眼睛,傻乎乎地呆住了。
陆桓城瞧他一脸迷糊发懵的小模样,喜欢得不行,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笋儿乖,去竹庭的小池子里舀一盆水来,给竹子爹爹洗把脸。”
“好!”
陆霖自知错怪了木头爹爹,愧疚不已,于是乖巧地答应,撅着屁股蹦下床,一口气“啪嗒啪嗒”跑出了老远。
下一瞬,陆桓城火烧火燎地跳起来,掀开褥子到处找衣服。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扒出一条裤子,抖开看了看,布料斑结,一股浓郁的腥气扑鼻而来,显然已不能穿了。
他当机立断地把裤子塞进床底,奔到衣橱那儿抓出了两件干净的里衣,一件头也不回地隔空抛给晏琛,另一件自行穿好,利落地套上外衫,又扯了一条帛带束腰,转眼就从赤身luǒ_tǐ的qín_shòu变成了衣冠楚楚的qín_shòu。
待他穿戴齐整,回身去瞧,晏琛还抱着里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两条白嫩的腿紧紧并拢,耳根子红透了,脸上写满了难言的尴尬。
陆桓城赶忙问:“阿琛,怎么不穿?”
“我……我底下……”晏琛垂着头,羞耻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底下都流出来了……”
他方才忍着断腰断腿般的酸疼勉强坐起,忽而臀间一热,那些在他体内留了整晚的浊液纷涌而出,一股一股争着往外流,后头顷刻就湿透了。要是站起来,还不知被褥上的景象会有多难堪。
陆桓城听得下腹发紧,恨不能抱起晏琛再灌一回。
无奈时机不对,一大清早刚刚被亲儿子捉了奸,实在不宜造次,他只好按下心头痒意,趁着那小崽子还没舀水回来,亲自伺候晏琛穿衣。
夫夫二人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阵,总算赶在陆霖回来之前收拾完了残局。
大清早闹这么一出鸡飞狗跳,谁也没察觉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对,直到陆霖爬上晏琛的膝盖,左瞧瞧,右捏捏,兴奋地问:“竹子爹爹是不是已经好了?”
晏琛不明白:“什么好了?”
“身体呀!”陆霖笑盈盈地往他怀里拱,“昨天一整晚,竹子爹爹都没有回去吧?”
陆桓城被孩子一语点醒,“噌”地站了起来,欣喜欲狂地看向晏琛。
晏琛也怔住了。
他清楚地记得,他是昨日夕暮出的竹,迄今已经过去了足足六七个时辰,按照常理,早该支撑不住、被迫附回竹身续命。可是现在,除了情事过后惯有的少许酸痛之外,他居然没有感到一点点灵气耗散的疲累。
像出海的船靠了岸,迁徙的雁归了巢,飘摇的风筝收了线,他的灵气也在不知何时寻到了一处栖息之地,就这样意外地安定下来,不再迷惘无依。
晏琛有些恍惚,伸手按住了胸口。
胸腔里,心脏正有力地跃动着,怦咚怦咚,节奏踏实,令人觉得心安。
陆桓城见他凝眉捂胸,状似不适,立刻紧张地飞扑过来,按着他的双肩问:“阿琛,你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真的很好。”晏琛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在硬撑,只是……”
他仰起头,眼角闪过一抹隐约的湿意。
“桓城,我只是不敢信。我原以为迟早有一天,我会连竹子也出不来的……”
陆桓城还没答话,陆霖先急了,凑上去吧砸吧砸连亲晏琛好几口,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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