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正说着,那边方礼源已经放下了电话:“城东交警队说,死者叫郭旭,22岁,是建筑大学大三的学生。他父亲叫郭志成,母亲叫王雪梅,是本市农村的农民。据说郭志成身体不太好,好像是肺有些毛病,不能干重活儿,家里收入基本靠他媳妇。郭旭出事对他们夫妻的打击很大,加上肇事司机到现在还没抓到,郭志成夫妇已经去交通队闹过好几次了。”
身子弱,有动机——几人互望一眼——这个郭志成听着还真有很大的嫌疑。
沈严问:“他们有没有郭志成的联系方式?”
“有,警局给了一个手机号。”
“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方礼源立刻拨打起郭志成的电话,然而那边传来的却是手机欠费停机的系统提示音。沈严立刻决定,去城东区交通队。
接待沈严的是城东交通队的副队长韩兴,他一边将众人让进屋,一边介绍情况:“这个郭志成来过我们交通队好几次,每次情绪都很激动,吵吵嚷嚷地说我们交通队不办事。其实我们也很无奈,那车祸发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天特别黑,路上行人本来就少,再加上没路灯,根本没人看清是辆什么车。我们在附近连续问了好多天,都没能找到目击者。可是郭志成两口子就觉得是我们不作为,还跑到区政府门口去闹过,把我们也弄得特别头疼……老实说我们也能理解当爹妈的心情,好容易把儿子养这么大,眼看大学就要毕业了,结果出这种事情。可是真的发生了,我们也没办法。”
“那郭志成有对城建那边表现出不满吗?”
韩兴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郭志成是问过学校门口路灯问什么不亮的事儿。我们也跟他解释了,说那事儿不归我们管,是城建负责修理。至于他有没有去城建闹过,我们就不知道了。其实不瞒你说,别说他们,就我们交通队提到这事儿都挺憋气。建筑大学那地方正好在高速下道口上,门口本来就车多车快,而且也没个灯。那地方前两年就出过事儿,还是那次出事后才安了路灯。结果这回他们修路,又把地下管线给挖坏了,灯又不亮了。我们早就跟城建那边反应过,可是城建不修,我们也没有办法……每次一出事,老百姓第一个怪罪的肯定是我们交警队,但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总不能24小时天天派人在那儿守着吧?!沈队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全队百十来个交警负责全区这么大面积的交通,大伙儿经常加班加点,平均一个月都休不上两天……”
看着韩兴大吐苦水,沈严理解地点点头,而后不着痕迹地打断:“那韩队长,你知不知道郭志成最近在哪儿?”
“最近?”韩兴回忆了一下说:“郭志成这一个礼拜好像还真的没来闹过了,我们都以为他回老家了。怎么了?”
“我们有个案子可能跟他有关,”沈严简单将案件介绍了一下,接着说:“这个人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很符合条件,所以我们怀疑他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凶手。只是你给我们的手机号已经欠费停机了,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们还有没有他的其他联系方式,或者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这个档案里应该有,你等等!”韩兴说完,快步跑了出去。很快,他便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回来:“这里有一个他家的地址,还有一个他当时留的在本市的临时住址,你们可以去查一查。”
“好,谢谢!”沈严说完,最后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韩队长,郭旭的案子,能不能大体确定肇事的是个什么车?”
“应该是一辆轿车。”
“轿车?沈严有些意外:“不是大货车?”
“不是。死者被撞的部位较低,肯定不可能是大货车造成的。怎么了?”
“没什么。”沈严摇摇头,心头却生出一丝疑惑——难道,是他想错了?……
从交通队那边拿到地址之后,沈严立刻就带着人找了过去,可等到了那个小宾馆,众人才得知,郭志成夫妇十天前就已经退房离开。眼见天色已晚,沈严便让众人收队,明早再出发去郭志成家。
几人各自散开,沈严也准备往家走。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是程晋松。
沈严接起电话:“喂?”
“怎么样了?”程晋松问。
“没找到,郭志成已经不在宾馆住了,我打算明天带人去他老家看看。”
“嗯。那你现在收工了没?”
“正准备回家。你呢?”
“我已经在家了,正在写作业。”
“写作业?”沈严一怔:“你写什么作业?”
“就是前段时间出差的那个会啊,王局说不能白让我公费出国一趟,非让我给警局做次报告,介绍介绍外国的先进经验。”
听着程晋松那略带抱怨的声音,沈严忍不住笑了出来:“挺好的。什么时候讲?”
“大后天,系统有个总结年会,各部门都会派人去。”程晋松说完补充一句:“说不定你们也得去。”
“好啊,”沈严笑了出来:“那我可要跟程大组长好好学习学习了。”
听到沈严这么说,程晋松故意拉长了声音:“咳咳,我这个师傅可是要收学费的。”
“你要多少学费?”
听到沈严这么问,不知为什么,程晋松头脑中的第一反应竟是“登堂入室”这个词。然后,程大组长立刻开始了深刻的自我反思,自己果然是被蒋睿恒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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