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还觉得自己很渺小。
谢源莞尔,说你学了十多年政治,核心事务就是权力的获得、保持、增长、削弱和丧失,你要对付一个完全没有受过思维训练的、还处于使用各式各样直接且暴力手段的野蛮人,难道会完全没有办法?你要更自然地统治,就不能跟他一起富有进攻性,政治是魅惑,驯化,圈养。他毕竟是个有钱、有
社会地位、有社会资本的布尔乔亚,你把他变成一个更好的人,那也是对社会的一种推进。而且你还可以让他代替城外葡萄园的五十个劳动力。
顾东林思考了一会儿。
“你是说……走争权夺位这一路直接就是错的?”
谢源说exactly。你们之间可以有不平等,但是你要让他知道,这不是身份地位的不平等,而是家长制的差序逻辑,是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本身不是一个权力与权利体系,而是责任与义务体系。他这么想控制你,你就让他明白,夫为妻纲在本质上,并不是以夫为天,而是出了事找老公。他要做你家家长,就得为你办实事,就得白天做牛做马,晚上做种牛种马,屁股上还盖个你家的戳。但是他本身是不懂这一套的,他不懂lún_lǐ,也不生活在一个lún_lǐ社会,他心中没有神,更没有审慎这个地上的神,他身边都是一群勤勉平淡衰颓空虚平庸的布尔乔亚,时刻想爬上他的床。所以你必须要给他建立一整套身体政治体系,从他的生活习惯中灌输家长制的逻辑,灌输道德与正义。就拿那个小孩儿来说,你绝不是要杜绝小三,哭啊挠啊上吊啊什么的,你是要从根本上把小三这个概念从他的头脑里杀死,以至于他想起来就形成思维定势,觉得这是浪荡、愚蠢、下流、不体面的,自身形成抗体。诸如此类。必须要让他信你的这一套,要在价值上有绝对的发言权,其他的大可以让让他,给他以rul的错觉。这才是真正的控制,明白?而他现在的爱情给你提供了一种非常好的手段,一种强力的工具。但鉴于爱情在本质上自我且自由,是朝三暮四,是动物的激情,所以你要最后达到lún_lǐ上的飞跃,就必须跟他达成婚姻的契约。
顾东林思考:“师兄,这不对啊。出了事找老公……你不觉得这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为什么我是被摆在一个女性的地位上呢?按照你这么推导下去,总有一天会发生gāng_ménxìng_jiāo这样的惨剧呀。啧啧,以前总觉得天经地义,现在想想,要有个什么人……非得把他的那玩意儿塞到你体内去,还黏糊糊湿漉漉的,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我们对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谢源道,不会不会,放心,纯正的男同志一般都是互相shǒu_yín,相信我。顾东林狐疑,问难道你当年跟底下进贡的漂亮男人,就互相撸管而已?谢源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办了。但是这是两种情况,不能同日而语。
顾东林又说不对啊,你不能帮着别人把我
整成弯的。我这自己还想不明白呢。
谢源道旁观者清嘛,你们一个是冷漠的专家,一个是毫无廉耻的好色之徒,必须有人点拨点拨。你驯化他的时候,完全可以不表态,让一切糊里糊涂,暧昧这个状态就是派这个用场的。反正一时半会儿又脱不开身,你就乘这机会试试看,他若是能变得好一些,那当然最好;他若是还是这幅样子,那就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虽然过程会比较困难,但是一旦革命成功,大可以高枕无忧——夫为妻纲夫为妻纲,出了事找老公嘛。我就没你这个福气,要不然也找个有钱的布尔乔亚,让他来纲上一纲,好做甩手掌柜。
顾东林心说我这是听到了什么,搓搓手,说驯化这个事,好些年没干过,怕是手生。而且一看到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想打他一顿,更别说还带着个拖油瓶。
谢源无所谓道:“你真是手生了。他带个小三出来晃荡,不是在表达敌意,而是在表达对惩罚的要求。一言以蔽之——贱得骨头发痒。明白?”
顾东林又回头看了段榕一眼。
“pu?”
“pu.”
话音刚落,手机直接没电了。
39、真相总是残忍的
顾哲这才晃晃悠悠回去,神清气爽。
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差不多吃得见底了,围在一起商量什么,韩誉看他回来还颇有点气恼,觉得他忒大牌,忒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谁呀,有那么多话可以说?一个钟头,开玩笑啊你?”小孩儿自然不敢说话,只朝他为难地笑笑,段榕亦是不声不响,脸上很是寡淡。
顾东林刚脱离了组织上的危险,又打了一个钟头的口水仗,胃口极好,坐在那里做他的肉食者。他晓得他师兄也是一家之言,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何况谢源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搞不定——别说搞不定,那叫一个空白——信他者,是大傻。他觉得段榕带个小孩儿,说不准是很真诚的,所以也不搭话,安安静静吃自己的。
韩誉时间排得太紧太忙,没来得及看剧本,小孩儿叽叽喳喳复述给他听。这电影是韩誉的银屏chù_nǚ作,演一个大侠,黄显则出演一个跑龙套的贵游子弟,年纪轻轻闯荡江湖,也不知天高地厚,遇上韩誉在酒肆里跟一群浪人对打,就起了匡扶正义之心。后来韩誉自然是打赢了,但酒肆老板要让赔钱,黄显就拿出一锭黄金拍在桌子上,然后自然与韩誉成了江湖兄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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