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举人面皮有些薄,羞愧地快步离开,脸红得如同猴屁股。
庆国文人的不满终于爆发了。
一个庆国举人大声喊:“荀家诸位,无论输赢,你们都是我庆国人,都是我夕州人!我等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你们,但是,我们宁可看着你们输。也不愿看着你们连斗都不敢斗!读书人的气节何在!”
“这不是我们心目中的荀家!让荀天凌出来!让荀老家主出来!让他们两人看看,荀家弟子成了什么样子!”
“文斗是应该讲策略,但难道就不要骨气了吗?”
“你们荀家人若不文斗,可否请我上?我若认输,至少会等到冰枪刺到我喉咙一寸处!”
盛州牧面色一沉,怒喝道:“不得喧哗!”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出现,压下所有人的声音。
“第八场,荀综!”
荀综之名一出,许多文人发出疑惑之声。
就见一个五十余岁的举人缓缓走向方运,这人头发花白。虽然瘦小,但身体还算健康。
宗午德忍不住问道:“荀四哥,我知你是荀家旁系,但你不是永州人么,怎么成了夕州人?”
荀综摸了摸小胡子,笑道:“就在今日,我已经入籍夕州,不是永州人了。”
全场寂静,少数庆国人难以掩饰眼中的失望之色。
一个庆国举人怒道:“方运再如何。也是堂堂正正文斗一州,是敌,但是堂正之敌!你们荀家人倒好,竟然如此下作!”
“为了赌气。只让荀家人出战,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让人作呕!”
一些荀家人面色难看,许多人并不同意。但没办法,虽然备选的人很多,但明显没有丝毫的机会胜过方运。只有这荀综机会比较大。
方运听荀综的名字就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没想起来,但听宗午德叫他四哥,才想起这人。
景国庆国两国人都知此人大名,此人最喜流连青楼,留下过一些佳话,恶名也极多,此人最喜纳妾,但却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每年都把一些妾室赶出家门,逼得有些赶走的女子自杀。哪怕现在年过五十,也依旧fēng_liú,只是不如当年。
“这位老先生可是永州的荀综荀四秀?”方运问。
“是荀四秀,但不是永州人,是夕州人。”荀综笑眯眯看着方运。
“那就没错了。琴棋书画皆秀,皆达二境,作出千首青楼诗词,号称永州第一fēng_liú,久仰大名。”方运道。
荀综道:“别说四秀,就算十秀也比不过你第一秀。文斗总比诗词我看着都要睡着了,你若是个有担当有骨气的读书人,在琴棋书画中选其一文斗如何?我听说你琴道和书法不错,随你挑选,如何?”
方运道:“我的琴道和书法刚入一境不久,四秀先生是堂堂一州大家,让我与你文斗琴道书法,是否有些过了?”
“怎么,不敢了?这可不像方镇国啊。不如这样,你我比琴道战曲,我也不欺你,只把琴道力量压制在第一境。只要你能伤我一点衣角,就算你赢,我若不能在百息内胜过你,也算我输,如何?”荀综笑道。
方运没想到此人比传言中更不堪,战曲极为消耗才气和精力,自己弹《将军令》绝对无法支撑百息。荀家的算盘打得很响,若荀综能赢最好,若输,则能最大程度消耗才气。
“是不是我之前手下留情,救了荀罡,你荀家人觉得我方运好说话好欺负?”方运缓缓道。
全场鸦雀无声,荀家人又羞又恼。
荀综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道:“你这话说的真难听。你文斗一州,乃是欺负我庆国夕州,我哪敢欺你。琴棋书画四道乃是众圣钦点,孔圣更是琴道大家,文斗比琴道实属正常,而且有先例,我记得三年前武国和启国的举人文斗中,就有比过一场琴道和一场画道。怎么,你方镇国怕了?你今日若怕了,以后琴道再无寸进,可不要怪我啊。”
方运突然冷冷一笑,道:“我敬你是前辈,让你一步,谁曾想你竟然得寸进尺,妄图毁我琴道之心。琴道战曲不是不能比,但我新作的战曲还不熟,怕不小心误杀了你!”
荀综放声大笑,道:“在我荀四秀面前敢说这等话,好一个狂君方运!我荀综的四秀之名,可不是窝在青楼里投机取巧获得,而是通过一次次琴棋书画文斗得来的!你区区一境琴道误杀我?滑天下之大稽!”
“滑稽不滑稽我不知,但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害我方运之人,必遭报应!”
“哦?那你就让我看看我会有什么报应!我在此宣布。若我在战曲文斗中死于方运之手,完全是我咎由自取,并非方运之错,我的亲友不能为难方运。好了,现在你敢跟我文斗战曲吗?”荀综依旧满面笑容。
“既然四秀先生如此,那我这个第一秀就与你指间论琴道,如你所愿。”方运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寒意。
“谢方镇国成全我之文名,今日之后,我必因止你于第八场文斗而名动天下!”荀综笑道。
方运没有因荀综的挑衅之言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道:“你先提议封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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