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就是觉得长得好看的人内心一定也很美好。
“後来,我时不时也会进皇宫偷点东西,最後一次竟然叫段倾慕那小狐狸发现了。那时我才知道他就是後来老皇帝再立下的太子,与潋儿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世。”
“同一个时辰?”
“对,段倾慕为珍妃所生。但听东珠殿的宫女所言,珍妃本身不受老皇帝宠惜,当时段倾慕出生时珍妃买通了当时的产娘,将诞时推後了近一个时辰。”
“这样说,现在皇上的命是和赤豔潋的命一样?”擒人惊讶的大叫。
慕容雪捂住擒人的嘴,眯著狡黠的眼睛说道,“其实命相之事本是虚无,世间哪有这麽多的孤星。我往後查探过,那所谓天师竟是和珍妃相熟,可那老皇帝竟愚昧被蒙在鼓中!”
“师傅,你为何不说出来?”擒人好打不平。
“你以为这麽容易,珍妃为此笼络了不少朝中能人,且为人心思谨慎,实在难以下手。”
“所以你觉得内疚,因此我们师徒四人你一直对赤豔潋特别好,连最上乘的武功都教他不教我与皇帝,是不是?”
“潋儿那是上好的习武奇才,你比不过,段倾慕绞尽心机也比不过啊。”说起赤豔潋的筋骨,慕容雪不禁在心底啧啧称奇。
“你所说的,赤豔潋他……知道吗?”沈日楚听完整个故事只觉得心中痛得将近窒息。
“就算小时候不知道,长大後也未必不知道,段倾慕也一样。段氏江山如今安享太平,潋儿他不是不想争,只是少了一个与他相争的理由罢。”
中毒 29
柳州城,天色近晚,街上行走的都是务农回家的人们。这时,一辆高贵的马车驶过,飞扬的尘土扬起,人们的好奇视线中猜测莫过於是那位有钱人家的公子或小姐,却讶异的看见这辆不寻常的马车停在了一间小小的栅栏院外,未几,车上下来一个温文儒雅尊贵天成的公子哥儿,他伸出手牵过一个汉子,瞧他的打扮平平无奇,大概也就是个樵夫的样子。
沈日楚望著小小的门院,感触一时涌上来。不费力气推开门,才发现原本干净整洁的室内已经布满了灰尘。连忙把屋子清扫干净,请段倾慕入座,想要沏茶却发现家中一点茶叶也没有。忽想起隔壁还有张大婶一户人家,遂跑去借点茶叶。张大婶一见沈日楚便乐不可支,忙问著秦亦回来了没有。兴致高昂过头了,一时没发现沈日楚悲戚的脸色。
张大婶见沈日楚支支吾吾没答上话,便以为当真是秦亦回来了,也许还在外头娶了个美娇娘也说不定,当下就与沈日楚一同往家中走去。
推开门却发现不是秦亦,圆桌旁坐著一个高贵英挺的男儿,好不潇洒,正端正的坐著,一边站立的可是他的侍从?连样貌都是这样冷峻不可侵犯。
“秦亦没与你回来?”张大婶问。
“秦亦……他在外头生活的很好,不,不回来了……”
“呀,真可惜,我还想著给他介绍好女孩呢。”张大婶边说边用眼角观看那位姿容俊俏的男子,见他正在和身边的侍从低声交谈著什麽,一脸的严肃。不经意扫射过来的目光更是叫张大婶惧得直打颤。恐怕是有钱人家公子吧,也不知道沈日楚哪里交来这麽犀利的朋友。
只见段倾慕潇洒的站起来对身後的人使了个眼色,一锭金光闪闪的银子便出现在张大婶的面前。
“见过大娘,我是沈日楚的好朋友,今日与他一同回柳州,本想著在这里暂住几天,没料到家中有事务必须赶路回去。这锭金子是我与你的见面礼,请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他。”
张大婶一见金子眼都花了,哪还想到什麽东西,忙不迭的应承,笑逐颜开。
张大婶走後,段倾慕才依依不舍地拉著沈日楚的手,“抱歉,在你难过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最近黄河上游决堤,河水冲毁了好几条村落,偏偏那些吃国家粮食的官家一点治水能力都没有!看来我要去一趟,你自己在这里没问题吧?或者你愿意的话与我一起去怎样?”
“我还是在这里吧。”毕竟治水是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分心不是吗。
“可是我舍不得你,擒人和师傅还在苏州游玩。你一个人我会担忧的。答应我,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
“我在。”但似乎我不能像自己所想一般回应你的爱情。这该怎麽办?沈日楚不禁心想,他是否应该在这段时间思考一下自己的将来。
段倾慕恋恋不舍坐上马车,把沈日楚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连决大喝一声快马加鞭,沈日楚的手蓦然消失在深深的夜色中。
只是这一刻,段倾慕心中便有了不详的预感。深沈夜中,天空在肉眼看不见的深处开始飘落雪花。
连续三天,沈日楚不知自己该做些什麽。下雪了,山上的柴湿了,去卖的话根本不值几个钱。段倾慕此去留下许多银钱,不过沈日楚一分都没有用,他是一个习惯用自己劳动力换取报酬的人。
还记得上一年这个时候秦亦不见了,那时自己心急得全然不顾一切,只为了能寻回唯一的弟弟。只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自己还会去找秦亦吗?
不会了,如果他仍能开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不在自己身边又有什麽关系。
雪下得好大啊……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过得好不好。这麽冷的天是否有好好的穿衣,好好的休息?还是经常饮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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