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任务。之后,你就可以自去安身立命,不用再跟着我了。里面有张支票你拿着,去银行把钱兑了,虽说不能保证你下半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只要你能勤勤恳恳的,或者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总也能衣食无忧。靠青春吃饭,毕竟不能长久,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先生!你这是嫌弃我身份低贱不配跟着你吗?”杨兰亭突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脸上带了哭腔:“我自小在窑子里长大,没读过多少书,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先生是个好人。先生的恩德无以为报,从你那时把我救出来的时候开始,我就决定一直跟着你了,先生现在说这种话,是要弃我于不顾吗?”
石诚伸手扶起她,郑重道:“你先起来,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往后,我另有打算,不便带着你。特务这个活,你干得很出色,只是太危险,万一被揭发就会危及生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能恢复自由身,有个安稳的归宿,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杨兰亭默然站起身,不再多说。
元清河遵照赵长华的意思,在各处安排了人手,每天不着痕迹的盯着石诚的一举一动。
将财务方面的事务全盘过渡给曾竹心和元清河,石诚就感觉到浑身一轻,脚步也没来由的欢快起来。曾竹心确实众望所归,一点就透,一个月不到,就将石诚生意上的诀窍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还需实际上的磨练,这是石诚无法实质上教给她的东西。
赵长华下起手来倒也不客气,虽然给他留了个参谋长的头衔,但内地里却已经将他架空,连特务连的实权都私下拨给了元清河,他成了个空壳子参谋长,整日叼着烟卷到处溜达。
黄昏时分,石诚就在树下放一张藤椅躺上去,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和杨兰亭是个耳鬓厮磨柔情蜜意的恩爱样子,俨然一对刚刚坠入爱河的爱侣。平日里,石诚十分避讳和曾竹心单独相处,即使是对她讲解财务出入账目的时候,旁边也一定是有赵长华最信任的副官陪同着的。但对象换成了杨兰亭,石诚也无须再避讳,大喇喇的搂着她,自顾自的逍遥快活,全然不顾及院子里来来去去拾掇的董卿。
杨兰亭从旗袍开叉的下摆伸出白嫩细长的大腿,裹住石诚,把身子更贴近他一点,一条莲藕一样圆润的胳膊搂上石诚的脖子,不动声色的悄悄瞥了一眼董卿。
董卿端着一盆水果,放在藤椅旁的矮桌上,没敢抬眼去看那一对毫不避嫌的男女,悄悄的矮身退了下去。
“怎么样?”石诚微眯着眼睛,看董卿离去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仿佛是跟空气说话。
“今晚,赵长华会去镇上参加镇长的寿宴,我已经事先跟她打过招呼,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留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场寿宴赵长华会带几个团长去。”杨兰亭看着他的侧脸,眼神有些迷惘。
这几日与朝思暮想的人共处一室,让她心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就像现在这样亲密的紧贴在一起,隔着衣物,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是轻快而紊乱的。
可是,那个人他从来没有碰过她,即便是同床共枕的时候,那个人也保持了谦谦君子的礼节,未曾触犯过她分毫。
他不喜欢我。杨兰亭看着他两簇密长的睫毛,心里这样想。
“我算着日子,明天我的‘钦差大臣’就该到了,今晚,我无论如何也要单独见她一面。”石诚睁开眼睛,一片落叶刚好落在他额头上,他信手拈来,放在眼前把玩着。
“你喜欢她?”这样的话脱口而出,杨兰亭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心中那股陌生的酸涩的感觉,是什么呢?
石诚睁开眼,目光犀利的扫了她一眼,随即蕴含了笑意:“想什么呢,傻丫头!”
元清河踏进院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将那一对情侣直接无视,冰着脸径直走进屋,对董卿关照了一句今晚不回来吃饭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晚,师长夫人突发急病,没能去镇上赴宴。直到赵长华带着手边几位重要的团长上马走远,曾竹心一把掀开被子,急急的穿鞋子下床。
白天,在厕所里,有个女子隔着门帘给她传了一句重要的话,让她枯萎已久的心突然又活了过来。嫁给赵长华的这半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人,甚至每每变着法儿向赵长华打探他的消息。有时候她能够远远的看上他一眼,看他步履匆匆的来了又去,碰到她期待的目光,他只是明净的一笑,并不多说。
于是,她每天痴痴的守在门口,只是等他走过,等他那不掺杂半点杂质的浅浅一笑,就像是一剂麻醉药,可以让她继续在一个不爱的男人身边沉沦。
最近这一个月,赵长华突然要她去接管参谋长手中的财务,她终于得了在他身边的机会,她近乎崇拜的将他的每一句话当作圣旨,不遗余力的学习进步,只是为了能赚得他的眷顾。她以一种沉默的近乎卑微的姿态爱着那个人,尽管她心里明白,她什么都得不到,从她步入花轿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经与那个人错开了。
深秋的寒意从衣领中灌进来,曾竹心紧了紧领口,加快了脚步,险险避开几个巡逻的士兵,在漆黑的树影之间快速掠过,她才算有惊无险的出了村子。一路快步跑向烟土作坊,果然,烟土作坊门口那几十棵向日葵的阴影之中,站着那个熟悉的人影。
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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