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就像这花,背负了一身骂名却能依旧含笑春风,更何况活生生的人,我们又岂能让这毒物比下去?”石诚看着她,眼中重新蕴含了笑意。
曾竹心垂下眼睑,她微微屈膝,欠身行礼,朗声道:“小女子肤浅愚昧,如今得到张先生点拨,仿佛有大彻大悟之感,我想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石诚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夫人能够领悟,这很好。卑职,会一直陪在夫人身边的。”
重新回到花轿之中,她只觉得眼前明朗心中豁然。既然命运无法改变,那就试着去接受,如果接受不了,那就试着去改变。如此简单的道理,她跟着父亲读了十多年的圣贤书,竟然没能参透。
元清河紧抿了唇,将表情藏在额发下面。参谋长率领着迎亲队伍接回师长夫人,却在中途将师长夫人带下轿子,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这样的事情,如果让个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上报,那定是一顶不小的帽子。只是,他觉得,这样卑鄙的事情,自己定然是做不出来,更何况,那两人交谈的过程他是远远的看在眼里的。
石诚坐回马上,远远的看着元清河。
刚才那番肺腑之言,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身不由己的无奈,人活着,做到俯仰无愧于天地很难,但是对那个人无愧于心,他做到了。
当晚,小小的村庄张灯结彩,连营房都贴上了一排排的大红喜字,人人都知道赵师长今晚在军营里开了几十桌流水席,军民同乐,但是主动去赴宴的村民寥寥无几,几个乡绅保甲是迫于无奈,被逼赴宴的。
石诚自然是军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他蹙眉端着酒盅,一些爱须溜拍马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敬酒,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有意要拒绝,偏偏现下师长最为倚重的团长元清河坐在身边,那些人上来敬酒时,他是来者不拒的,一盅接一盅面不改色的灌了下去,弄得他这个参谋长不得不强颜欢笑硬着头皮跟着他喝——不喝,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
元清河仰着脖子又将一盅烧酒灌下肚,眼角余光却瞥向身边那人。
石诚端着青花瓷酒盅,看着满满一盅几乎要溢出来的酒,为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苦着脸将那盅酒一饮而尽,然后飞快的拈了一颗盐水花生米放进嘴里嚼着,表情满是苦楚和无奈。
元清河阴谋得逞,他用手掌盖住嘴,花了不少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依旧勉强维持着他一贯让人看不出表情的一本正经。那个在人前总是谈笑风生高深莫测的参谋长,此时就像被强迫着喝下一碗浓苦药汁的孩子,呆愣愣的苦着脸,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这样难得一见的表情,只有他注意到了。
不多时,赵长华挽着他的新娘一起站起身敬酒,他随手掂量起两个酒壶,觉得壶里的酒量还算满意,拎着酒壶走到石诚和元清河身后,把酒壶往两人面前一拍,双手搭上两人的肩膀,豪爽的笑道:“参谋长和元团长,以后两位继续勉力合作,本座绝不亏待你们,这壶本座敬你们,干了它!”
元清河不动声色,却不想石诚突然站起身,端起酒壶,咕嘟咕嘟的就往嘴里灌,他蹙眉看着石诚上下挪动的喉结,一种似曾相识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石诚把那壶酒喝得一滴不剩,末了一抹嘴,大吼一声:“痛快!”这一嗓子吼得清楚洪亮中气十足,一屋子宾客不由得望向这里,吃惊的看着这个素日说话向来温和有礼的参谋长,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赵长华挑了挑眉毛,困惑的看着元清河,他知道参谋长不胜酒力,故意要他难堪,才选了这么满满一壶,不喝,那就是不识抬举,是对他这个师长的大不敬。
元清河镇定的转过身坐回自己的座位,轻轻勾起唇角,在心中默数:三、二、一……只听咚的一声,石诚直挺挺的向后载倒下去,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邪笑,眼睛紧闭着,已然不省人事。
满场宾客哄堂大笑,笑参谋长这次糗大了。赵长华已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抹着眼泪,指着倒地不起的石诚:“我还当他有多大能耐!”
师长夫人踮起脚尖,看了石诚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心中却是对这位参谋长越发喜爱了。
宴席还在继续,元清河却是早早的回了家,肩膀上还扛了个人事不知的参谋长。他走去东屋,将人扔在床上,那人抓了抓脸,翻了个身,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就侧身骑着被子,开始轻轻打呼。
元清河见他睡得乖巧,不像个要闹酒疯的样子,便不再多作停留,返身回了自己屋。借了酒劲,他觉得体内血气翻涌,一把将自己床上的人掀翻,董卿没去凑热闹参加喜宴,早早的就睡下,此刻他只觉得元清河带着一身酒气压上身,早已滚烫壮硕得可怕的器具准确的找到他娇羞的入口,一路长驱直入,如同乘风破浪疾风骤雨。董卿喜欢他这样急不可耐需索无度的疯狂,这个在他身上耕耘的男人对他的ròu_tǐ有一种急切的渴求,让他幸福得找不到北。一场酣畅淋漓的抒发之后,元清河觉得体内躁动叫嚣的野兽安静下来,他胡乱擦了擦身子,搂着怀中的人安然入梦。
及至睡到后半夜,他被怀里的人摇醒,董卿一脸惊恐的轻声说道:“清河,你听,是不是有贼?”
元清河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立刻就断定,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从屋顶上传来的。他对董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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