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点仅存的尊严,欧阳明健咬了自己的手背,但是射在自己身体深处那比从浴缸中满溢出来的水还要灼热粘稠的液体却让他在急速喘息过后意识到……
自己那仅有的一丁点儿、一丁丁点儿尊严也早都让穆少安给糟蹋了。
……
水还在从浴缸里溢出来,一点点蔓延到瘫软在浴室地上的欧阳明健身体周围,过度的体力消耗和精神刺激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很快进入了半昏睡的状态,他甚至无力要求对方从他身体里抽出来,于是,穆少安就保持着这种身体相连的状态,紧紧抱着他,陪着他躺在硬邦邦的马赛克地面上了。
他很细致的舔过眼前那个印在那家伙后脖梗子上的牙印,舔过一遍之后他轻轻笑出了声。
“痞子……给你印个戳儿,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用极低的音量自言自语,穆少安反复轻吻着欧阳明健的肩膀。
这些轻轻浅浅的吻他没有察觉到,把什么疼痛也好nèi_shè也罢带来的让人想死了痛快的不爽全都扔在一边,欧阳明健现在只想解决快要把自己淹没的疲惫,他不知道穆少安是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体里抽出去的,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关了已经蔓延到整个浴室的水流,然后抱他上床的,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让人喷血的姿态趴在床上任凭穆少安用热毛巾帮他擦拭大腿之间残留的血渍和体液的,总之,他就那样昏昏沉沉睡下去了,他只记得自己睡得还算踏实,没有做梦,只在恍惚中,有个低沉而且略微顿促的声音似乎反复在他耳边重复着那么一句话。
“明健……我喜欢你,我其实早就喜欢你喜欢到不得了了……”
~ry 11 - 一波未平~
欧阳明健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极度厌烦鞭炮的声响的。
他就记得在自己小时候,有那么一年,从大杂院里钻出来,被鞭炮声吸引着走到胡同里想一睹究竟时,偏巧赶上一个正在放二踢脚的人没拿好手里的微型炸弹,于是,带着震耳响声的炮仗倾斜着角度从半空中炸裂开来,刺眼的白光和火星与呛鼻的火药味道一并袭来,年幼的欧阳明健并不知道该如何躲闪,他就只是闭上眼,挡住脸,转过身去,以为这样就可以筑起一道坚实的防护壁垒。
但是,鞭炮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奔他而来,一片滚烫的残骸崩进了他的棉衣领口,一阵灼烧的刺痛过后,被吓呆了的孩子只记得那种疼痛的强烈程度,却完全忘了赶快把碎片抖出来,而等到强忍着眼泪跑回家求助于父母时,那个肇事者已经早就不知去向了。
欧阳明健那没什么高水平却爱子心切的母亲,插着腰在胡同口高声谩骂了很长时间。
“行了你!!又不知道是谁干的,先带孩子去医院吧!”这是父亲的声音。
“这事儿,没完!!大年初一的欺负我儿子,老天有眼让你们全家都他妈不得好死!!”这是母亲仍旧不肯罢休的,带着哭腔的诅咒。
“你给我回来!大过年的别把街里街坊都给我得罪了!”父亲往回拽自己仍不肯罢休的妻子。
“得罪了怎么着?!明健是不是你亲生儿子?!你儿子受欺负了你知不知道?!!”
那天,母亲的哭喊声给欧阳明健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天,父母之间的争吵让长大之后的欧阳明健回想起来,咬着牙意识到这就是他们日后所有分歧的源头。
母亲对儿子绝对的、偏激的、极端的疼爱,与父亲理性的、客观的、严厉的管教方式格格不入,发展到最恶劣的时候,终于成了分手的借口,和缘由。
而那个只有争吵声,谩骂声,和来自伤口的刺痛感的大年初一,成了欧阳明健一生抹不去的阴影,连带那个被炮仗残片烫伤的创痕一起,留在了他心里,让他此后再也不想接近鞭炮这种物件,让他此后总对大年初一心怀芥蒂。
……
一阵恍若就在耳边响起的鞭炮声响骤然窜进了欧阳明健的耳朵,猛地睁开眼,他条件反射一样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后脖颈,捂住那个虽然清浅了许多,却仍旧些微可辨的疤痕,然后,他在感受到一种格外清晰的刺痛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头脑格外昏昏沉沉,太阳穴像是撑着个千斤顶,拼尽全力让神志清醒起来一些之后,微微有些发抖的指头探索着,猜测着,摸到了一个已经结了痂的齿痕。
他触电般的收回了手,然后在昨天那一幕幕疯狂的戏码在脑海中重现时,全身都失去控制的颤抖了起来,他想起了那种撕裂和灼烧般的痛感,想起了那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后重复着怎样的话语,想起了在高潮到来的一刹那,那男人用了怎样的力道在他后脖颈上咬了一口。
原来,都给我咬破了啊……
欧阳明健在心里下意识的默念。
努力克制住颤抖,他慢慢坐起身,嗯,果然,没有穿衣服,当然了,他昨天刚刚光荣的被qiáng_jiān了嘛,哪个qiáng_jiān犯会给受害人穿衣服?
不过,所幸他并非完全赤裸,他身上还盖着一件大衣,那是穆少安的警服大衣,上面有明显的标记,他的警徽,他的警号,他的味道。
欧阳明健用力抹了把脸。
屋子里很暖和,想必是床边电暖器的功劳,电暖器旁边是小小的床头桌,上头放着一盘似乎刚炸出来不久的饺子。
还有豆浆。
心里一激灵。
他想起昨天和自己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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