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内监侍婢进来。
哪怕看到了床上的狼藉,葛铁也努力往正直的方向想。毕竟以皇上对欧阳将军的宠信来说,两人聊晚了又吃了点酒,皇上让欧阳将军留宿殿内也不算实在不行的事,至于床上嘛,皇上说不定喝醉了耍点脾气闹腾闹腾也正常。
葛铁蹲在地上给晏梓伏穿靴子。
晏梓伏忽然道:“葛铁,你传令下去,以后阿珏可以随意出入宫内任何地方,无需通传,也不许任何人阻拦。”
葛铁一愣,嘴快过脑子:“是。”下一瞬才想到:是什么是?这样不合规矩啊皇上!
欧阳珏也吓了一跳:“不要这样吧,这、这也太……”
晏梓伏拽住了他的手:“朕都是你的,朕的所有一切就都是你的。”
葛铁:??????
欧阳珏怔了怔,也没想到晏梓伏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种话。他看了看仿佛已经生无可恋的葛铁,又看回了晏梓伏脸上。然后他轻叹了声气,反过来握住晏梓伏的手:“我还要在京城留几天,你要不要去我家?”
晏梓伏笑得十分开心:“好啊。”
欧阳珏抽回手继续穿衣服,穿完了在袖袋里摸了一遍,又朝晏梓伏伸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晏梓伏:“这屋里的东西都值钱。”
欧阳珏四处看了看,找来一根晶莹剔透的碧玉发簪递给葛铁:“给你。”
葛铁仍是一脸懵圈,接过了发簪。
欧阳珏笑道:“封口费。”
晏梓伏踹了欧阳珏一脚,强调道:“是红包!”
葛铁依旧行动快过想法,跪在地上恭贺两人喜结良缘……虽然说完之后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也没敢细想,毕竟人家给的是封口费而不是灭口费,这就很值得烧高香了。
当然事后葛铁觉得这个封口费给得并没有任何卵用,因为那天晏梓伏跟欧阳珏两个人大摇大摆地相携着一起上朝去了,下了朝又大摇大摆地一起回镇国将军府了。之后更是不用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两人发生了点什么事。
☆、撕啊撕
那个时候晏梓伏当真以为自己能跟欧阳珏这么过一生。他把一切都设想好了,这个皇帝他先好好地当着,先让他的阿珏去建功立业实现理想,等一切都安稳和顺下来,他就再找个借口想个办法让位给晋王,或者别的晏家有灵气担当的后人。这样子就谁也不会委屈了。
他们也着实过了好一阵的君臣和瑟的日子。虽然朝野内外颇有微词,可晏梓伏压根不在乎,反正他已经够努力去维持这个江山了,已经够问心无愧了。就连竹樾那边的事他也尽力不去想。
晏梓伏跟欧阳珏联手将威胁社稷的毒瘤一个个给挖了。两个人十分合拍,都是不计较手段的人,怎么方便怎么计划。
直到某天竹樾进了宫。
竹樾在朝里并没有官位,也不常进宫,因而还总被文人墨客当做高风亮节名垂千古的国士来称颂。那些文人墨客当然不可能会知道竹樾虽然人不在朝里,他举荐的门生却已经布满了朝野。
晏梓伏早些年登位的时候年纪尚幼无依无靠,对朝野大臣们乃至于八王晏凤元也不见得那么信任,又因着身世的缘故不得不在诸多方面听竹樾的意见。可这几年他的羽翼渐丰,已经不太“听话”了,把身边筛洗了一遍,对竹樾举荐上来的人也不再一一听从安插,甚至还在除了几个不安分的人后暗地里敲打警告了竹樾一番。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当初那只乖巧的奶猫有点长成豹子的趋向。
竹樾进了御书房,却不行礼跪下。
以往晏梓伏连礼都不肯受,一定会亲自起身去扶他入座,如今却仍旧坐在御案后面看奏章,头都没抬,仿若没听到竹樾的声音。
竹樾干站了一会儿,心里已经全然有了答案——晏梓伏是要过河拆桥了。
竹樾不动声色地又问了声安。
晏梓伏这才仿若听到了似的,挥挥手让葛铁和其他人出去,方笑道:“先生来了多久,怎么干站着?”
竹樾微笑道:“皇上可能是没听到。”
晏梓伏:“不是没听到,而是没看到。毕竟先生没有行礼,谁知道是来找朕的还是纯属路过。”
竹樾望了他一会儿,不气反笑:“皇上毕竟也大了,能自己做主意了,草民也与有荣焉。只是担心皇上过于重主意会忘了草民教过您的偏听则暗,还是要多听听该听的话,否则容易得不偿失。”
晏梓伏:“先生教朕的每一样东西,朕都必定终生难忘,先生好不容易卸了担子归隐田园,就不要总被俗务缠身,这天下朕会治理好,必不愧先生所望。百年之后,不论朕的名声去处如何,先生也定会是史书册上毫无污点的圣人君子。”
竹樾:“草民一介凡人,当不得圣人君子,也不敢当,还是做个普通人就好。”
晏梓伏嗤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这话也无需再说下去了,他还是想给竹樾留点颜面的,但竹樾自己不想要颜面,那他也没别的办法。
晏梓伏低着头继续看奏章,不再去搭理竹樾。
竹樾又干站了会儿,终于决定把话说开了:“皇上知道了多少?或者说,皇上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见他愿意说正题了,晏梓伏把奏章放下:“先生书读多了,说的话越来越高深难懂了。朕知道什么?先生怕朕知道什么?”
竹樾:“皇上派人去重建了小槐村。”
晏梓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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