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多么病态。
或许真正应该停下来休息看医生的人不只是陈长安,陆锋更应该去好好看看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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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陆锋坐在病床旁边削着苹果,从始至终没有让苹果皮断开过,完完整整的一条苹果皮,从厚度到宽度,整齐得像是用机器削出来的。
对于外人而言,陆锋和机器人并没有多大区别。
“最近怎么样?”陈长安半靠在床头,前几天摆放在房间里的各种仪器都已经搬走了,他不喜欢自己的房间被弄得像一个病房。
他讨厌病房,讨厌针水味。
“国际刑警丁晟前几天试图在海上截获我们的船只,靠着内应避开了,伊万诺夫知道您病了,给您发来了一封慰问信,您要看吗?”
把削好的苹果放在了盘子里,陆锋手中的小刀精准地往下切了下去,嗖嗖嗖地几下,一片片苹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盘子里。
“把信烧了。”陈长安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觉得有些闷,抬手轻轻捏了捏有些酸痛的眉心,“把窗户打开。”
“嗯。”陆锋走到窗户边把窗户轻轻推开,一阵凉爽的海风很快便扬起了窗旁半透明的帘子。
大海的气味。
“这个小岛是我去年过生日你送我的吧?”陈长安仍然躺在床上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锋站在窗户旁:“是的,安叔。”
“陆锋,你跟在我身边有几年了?”
“十年了。”眼眸微微垂下,陆锋喃喃道。
偏过头,陈长安淡淡看着那个年轻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冷光:“等我走了,我的都会成为你的。”
“......安叔,你不会走。”似乎触动了陆锋的某个脆弱的地方,冷酷男人的嘴唇轻轻颤了颤。
十多年前的旧伤开始复发,陈长安拥有的权势足以让他接受最好的治疗,只需要时间,他只需要一点时间去慢慢调养,就算不能恢复到从前的鼎盛时期也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只是从十多年前最爱亲人的离开开始,陈长安就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一切有效的治疗,更甚者不要命地每天操劳,别说是原本身体就有问题,就算是没有问题也得操劳出问题来。
这个男人在毁灭他自己,这样的情况旁人很难去觉察,可是离陈长安最近的陆锋却能觉察到这一点。
陈长安眼底的阴影越来越重,尽管双眸仍然明亮慑人,却多了太多的沉重和疲惫,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比让陆锋拿起枪到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还要让他感到可怕,他害怕这个男人的离开。
“安排飞机,下个星期就离开。”
这小岛安逸得让陈长安感到烦躁,休息?就算是他需要休息,他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休息,离长乐太远了。
他想要去看一看长乐,都已经有好久没有去扫墓了。
“医生说,你需要至少静养三个月。”
向来把陈长安的话奉为真理的陆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执行陈长安的话,这个异常反应让陈长安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站着的年轻人。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去安排飞机,我不管医生怎么说,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够了,明白吗?”
这是十年来陆锋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陈长安望向陆锋的眼神愈发冰冷,尽管此时的屋外阳光明媚,蔚蓝的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陆锋却只有觉得冷,比十年前他蹲在街边被雨淋湿了还要冷。
“安叔,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第一次,陆锋问出了他埋在心里多年的疑问。
是弟弟长乐的一个替身?是手边一个不需要感情的武器?亦或者,仅仅是一条听话的狗罢了。
这个问题陈长安没有立刻回答,他头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站在逆光下看不清表情的年轻人,心里蓦地闪过一丝奇怪的悸动,陈长安很快就把这份陌生的情感给压了下去。
他看着陆锋,面无表情,声音冰冷:“一条好狗只需要听主人的话就行了。”
“只是这样?”
“你开始不乖了,陆锋。”陈长安冷冷一笑,微微歪着脑袋,“门外的守卫我没有见过他们,他们是谁?你的狗?”
“这个小岛很漂亮,但同时也让我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你这条狗已经不甘心再做我身边的一条狗,打算咬主人了?”
陈长安是个狠毒的男人,对别人够狠,对他自己够狠,对他身边的人也非常狠。
陆锋很羡慕已经去世的长乐,虽然长乐死了,却真真正正地得到了陈长安这只狠毒老狐狸的思念和感情。
他呢?即使在陈长安身边出生入死十年,即使为了这老狐狸的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在陈长安的眼里他始终都是一条狗。
一条不需要交流,不需要感情,只需要服从的一条狗。
“我爱你。”蓦地,陆锋从嘴里说出了这三个字。
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陈长安看着陆锋的目光有了一丝的凝滞,仿佛是在确认他没有听错陆锋在说什么可笑的话。
“爱我的话,就拿起枪对准你自己的脑袋,然后扣动板机,我会记住你的陆锋,一个可怜的背叛者。”
然后这个男人说了残忍又冷酷的话。
他早就应该知道,陈长安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所谓的爱情,所谓的迷恋,在陈长安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这个男人很吸引人,陆锋在陈长安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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