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到此为止。我要发怒了哦?」
不是把对方看成同等的人,而是当成害虫一样的冰冷……但又很魅惑的声音。
想当做只是声音相似的别人。想要相信是哪里搞错了。
可是、这个安静地迈着脚步走过来的男人,自己并没有看错。如此妖艳美丽的男人,除他之外绝无二人。
中山同情地瞥了数马一眼,耸了耸肩。
「……我可不想被你发怒。总算是确保筱沢了,被囚禁的王子殿下看来也平安无事,我们会负起责任再教育筱沢的,能不能就此扯平了?」
「筱沢的管理任务本来就是交给你们的吧?」
「都说了抱歉了。按照你的指示捉起来后就一直监禁他,我不过是稍不注意,负责看守的人就想入非非了。让他和跟男人也行的家伙上床,偷偷敲诈金额。然后,筱沢渐渐头脑不正常,应该是给他嗑了药。那些家伙刚刚已经被我处置了,会让筱沢戒毒的,之后也会好好管理他……不行吗?」
「……好吧。只是,没有下次」
「是!非常感谢!」
中山挺直背部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活像调教良好的看门狗一样快步离去了。
从敞开的门外射进光线,飞舞的尘土闪闪发光。就像是天使光环一样。
如果是虔诚的信徒,也许早就跪拜在脚下了。对穿着昂贵的皮靴走在肮脏的地板上、慢慢走向如同圣者的数马的这个男人。
——对名为椿雪也的、这个男人。
「……别、别过来……」
数马害怕地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一眼都没看向中山的黑色眼睛放着潋滟的妖光,紧紧缠着数马不放。
筱沢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奥寺组是拿了你的钱工作的吗。我受尽折磨,你也全都知道的吗。明明知道,却一直到同窗会为止才阻止吗。中山是你的同伙吗。
不对——说到底,从最初开始,全部都是他的阴谋。
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实际上从嘴里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话。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背部触碰到墙壁,数马把堆积在桌上的椅子一张张朝他扔过去。但是、不论哪一张都被他柔和优雅地轻松避开了。
——不对、不对、不对!
那样的不是雪也。只是跟雪也相同姿态的另外一个人而已。肯定是这样的。
可是,不要说否定了,即将忘记的疑问,就像是拼图一样一个个都解决了。
在从同窗会回来的路上被袭击,在雪也家寄居开始没多久自家就被洗劫了,在被雪也抱了后的第二天,就久违地目击到了中山他们。
仔细想想,奥寺组……中山他们要对数马做什么时,往往都是跟雪也相关的。虽然一直没有留意到,但如果都是雪也在背后指使的话也就能够接受了。
……那么的话……
一注意到自己可能产生了巨大的误会,数马颤抖不已。桌子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扔的东西,伸出去的手空虚地落了空。
……在绝妙的时机拍下的陷害数马的动画。难道、是中山他们拍摄的吗?
如果说中山不是为了讨债,而是为了监视才紧跟着数马的话。从在雪也家寄居开始,就一直在外监视数马。
……如果是雪也命令他们收集对数马有恶劣影响的证据的话。全部的行动、都是雪也的耳旁风的话。
「……可怜的数马」
咚、跟温柔慈悲的语调相反的粗暴动作,雪也的手撑到数马脸旁的墙壁上。在昏暗中更加白皙炫目的美貌靠了过来。
无处可逃。
「你都发抖了啊。都是因为这么冷的天还只穿一件薄衣服」
「……唔、呼、唔唔……!」
松开扣子,将展开的外套轻轻披在数马身上时,数马的背部在墙壁上缓缓滑落。雪也低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数马。
「怎么了?该不会是被筱沢做了什么吧?」
刚刚开始就决不允许逸开的毫无恶意的黑色眼睛、真的不知道数马为什么会发抖的表情,全都可怕不已。
想要尽量不去在意雪也,想要他变回以往的雪也——想要他告诉自己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事全都是梦,数马努力地动着口。却不知道这反而把自己推入了更为绝望的深渊。
「……要是、被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消灭他」
满不在乎地断言后,雪也微笑了。
「把筱沢存在于世间的痕迹全部消除毁灭。……不过、他那个样子,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会自行毁灭的吧」
「……住、手……」
「数马根本没必要觉得愧疚哦?因为是我把筱沢骗进地下赌场,他才跟中山他们借了融资,但我并没有强制他协助我陷害你。筱沢没有拒绝我的提议,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住手……、求你、住手吧……」
——别再用那张脸、那张嘴、那把声音说下去了!
只要一句话,只要他说筱沢和中山他们的话全都是谎言,自己就会相信的。但雪也非但没有否定,反而越发吐露出了不想接受的事实。一点都不发怵地、充满自豪的语气。
「……你在、恨我吗……」
那时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强壮的白色身体。第一次跟自己告白的、艳丽红润的嘴唇。染上情欲的黑色眼睛。交缠上来的柔软四肢。单方面提出分手的邮件。几年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消散不去。
「……果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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